本来按照导演的意思,是想让堕马髻版的乔一桥表现一下“娇羞”的。
他刚一出口,小太监一般等在外面的宋晓飞就大呼不妙——等等!导演你误会了!我们家小乔并没有突然间进化成十项全能啊!你不能因为他语文突然考了一百多就异想天开的认为他分分钟能考上北大!
至少“娇羞”这种情绪,就在小乔的能力范围之外!
“那什么,其实我觉得——”
可惜他阻止的太晚了。
乔一桥这个自信心爆棚的家伙,当场就(ω)闪了一下给导演看。
说实话,以他那张脸,做什么表情都不会难看的。
就是……稍微违和了那么一点。
“我又想了想,娇羞这个词可能表述的不大准确,你干脆用哀怨吧!记得你的粉丝们经常夸你说你的哭戏最棒了……”导演如此给乔一桥挽尊道。
知道他哭戏最棒,说明这位导演还是做了些功课的。
既然导演都这么说了,乔一桥就稍微酝酿了一下,最后展现在镜头前的,又有些愁怨又有些堪怜,再加上沉浸在方才霸气侧漏中还未彻底走出来的一点森寒,竟神奇地糅合成了一幅再难复制的旷世佳作——
一张照片而已,就能让人脑补出一部戏啊!
无心插柳柳成荫。
乔一桥拍完了卸了妆、换好衣服,又耐心等了好一会儿,后期的工作人员们简直拿出了喷肝的态度来做最后的修图,几十张超棒的素材,因为摄影师功力足够强大,而照片中的主角乔一桥又爆seed了,无形中大大减少了他们的工作量。差不多到了晚饭前,他就拿到了自己最终版本的三张定妆照。
除了这三张,其他“废弃”的照片,乔一桥也让后期给他拷贝了一份,说是要留作纪念。
到这时候,还有人连照片都没拍完呢。
他却已经抱着自己的小箱子,开开心心地跟着宋晓飞回家了。
忙了一整天,乔一桥也没让阿飞哥上楼,赶他回去休息了,自己反手将防盗门锁好。
他平日里出门,都会将陶盆锁进衣帽间暗门里的保险柜中。乔一桥的衣帽间非常宽敞,当初设计的时候,就在最里面预留了保险柜的位置,里面放些现金、手表等值钱货。当然,现在里边最值钱的东西多一半都与小倾有关了,比如陶盆、宝石、狐狸皮、人参、各种首饰……
将陶盆小心地从里面取出来,拿到卧室的床头柜上。
“小倾小倾!我拍定妆照回来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
叶无倾的船队就如他预计的那般,子时抵达曲水坞,然后一行人下了船,找马行雇了十几辆骡车,粮食整齐地码在车上,人则全都步行,星夜赶路,到达野鸡岭时,天地间刚刚洒下第一缕晨曦。
野鸡岭山脚下早有山贼隐在暗处望风,本来见了这么些人过来,还不敢冒头呢,结果一等外貌特征明显的前.寨主王大彪排众而出,那山贼立即将其认了出来,大喜过望,狂奔着前来相迎。
“俺就说你们也该回来了么!”不管那些神情委顿的生人,先看了看装满粮食的骡车,喜滋滋地搓搓手,“还带回来这么些粮!”
“行了,你赶紧跑一趟腿,叫人下来搬粮!”王大彪踢了他一脚,“俺们这一趟走的,人困马乏,实在搞不动了。”
“哎!”那山贼响亮地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废话,撒腿就往山上跑。
“这臭小子!”王大彪乍着胳膊扩了几下胸,舒舒服服地叹口气,转身对叶无倾说道,“可算是到家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回来的感觉就是舒服!”
叶无倾淡淡一笑。
他倒是舒服了,可有人不舒服啊!
此时那些被当成货物买来的方家、李家人终于等来了尘埃落定,啊啊啊他们果然是落在山贼手里了!还是看上去过得相当落魄的山贼!
担惊受怕忍饥挨饿了一路,此时又遭心灵重创,不少人都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的人扑通通连成了一片。
能躲过抄家问斩、下场只是被发卖,就证明这些人都非是方家李家的嫡脉正枝儿,大多是些旁系族亲、家仆掌柜、有身契的附庸匠户、丫鬟嬷嬷、厨娘马夫……
可即便身份上比嫡脉正枝儿差得远,他们也没吃过什么苦呀!别看是卖了身的,在大户人家当下人,可平日里过的日子,比乡野里土坑中刨食儿的小民们滋润太多了!
何况是这些日子过不下去,只能往山上一扎,就此落了草的山贼们呢~
且他们最担忧的还不是过得好不好这等过于奢侈的问题,谁都知道山贼凶残野蛮,落在他们手里,脑袋就算寄在脖子上了!
尤其女人们,只要想一想自己即将面临的遭遇,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只恨当初主家破门时,怎么没忠烈点跟着殉了,还能捞个忠仆的名声,好过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哭声渐渐连成了一片。
王大彪给他们烦的头疼,怒喝道:“哭啥子哭!这么晦气呢!再哭狼牙棒给你锤扁!”
他不骂还好,这一骂,哭声更大了。
叶无倾突然开口说道:“既然买了你们,就有用你们之处。能找到自己位置的,便都是自己人,山寨里也没人会欺负你们。若还是想不开,嚼舌撞头,死法多了去,尽管挑喜欢的做,没人拦着你。这青山绿水的,正适合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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