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剥落着墙灰的墙面,房间内充斥着淡淡霉味,墙角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将房间应得暧昧不明,他靠在铺着泛黄床单的单人床上,将手机开起一会,又关上,关上一会再开起,静等着贺莲的电话。
对于罗小哀的死他还耿耿于怀。
他不想乱恨别人,就算龙重天有再多令人讨厌的地方,但恨也要恨对人。
他看着手机猛地回忆起,罗小哀死后隔天收到的那封短信,而次日就和南城见面了——为什么会这么巧?
他找到那封短信,然后按短信的电话拨了过去,手机那头的彩铃响了许久,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喂!”
“你,是……”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问。
“SUN?TOM?”
“认识南城吗?”
“当然,我见过他几次。”电话那头顿了下,遂又骄傲起来。
那天回去他连续拨了这个号码数次,但一直没通,没想到一年多以后竟然就这么接通了,他不放过时机:“我们见个面可以吗?”
“你是谁?”
“我是TOM。”
“原来你小子看上了南先生,你他妈真马蚤,过来给我XX,我就带你去见他。”
X你妈的头!
他真想开骂,不过为了正事他忍下道:“我们在哪里见面?”
“蓝色酒吧。”
“嗯,后天晚上八点我去找你。”
“你要到哪里发马蚤,还等后天。”
他原本怕从这里回到那个城市时间上会来不及,但现在被电话那头的男人一说,他怕夜长梦多便改口:“明天晚上怎么样?”
“好,我等你。”
*
他拿过放在床边的棒球帽戴上,下楼结了账便趁着迷离夜色走出设在小巷内的旅馆招了辆计程车到火车站,买了张夜里的火车票就踏上了返回那个城市的列车。
次日黄昏列车到了那个城市,他怕被站警认出来,一路低头出了火车站,找了间小面馆吃了面,才招了辆计程车到蓝色酒吧。
繁华的都市,纸醉金迷依然,似乎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贺莲没给 他消息,他也不知道警察将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但起码躲藏的这几天来电视上和报纸上除了那位中国籍助手的通缉照片外,并没有通缉他的任何消息。
他到蓝色酒吧无人的后门给那个年轻男人打了电话:“喂!我到了,酒吧后门。”
“你在那里干吗?”
“你出来一下。”
“为什么?”
“我要给你惊喜。”
“喂!什么惊喜?”
那个年轻男人一副不愿意来的样子,人却已边打着电话,边走出了后门,他见那个年轻男人推门出来,一把抓过那年轻男人,将那年轻男人顶在墙上逼问:“你和南城什么关系?”
年轻男人惊吓,惊恐的眼眸下望他片刻才反应过神:“见,见过几次面,你,你是谁?”
“罗小哀死后,是南城让你发短信给我吗?”
年轻男人缓过惊吓,挣扎着身体,不回答问题,他便往年轻男人肚子上狠狠给了一拳:“是不是南城让你发短信给我?”
年轻男人熬不住他那一记狠拳道:“是,是,他要我发短信给你。”
一步一步逼近事实的真相让他兴奋,他两手紧拽着那个年轻男人的衣襟问:“是不是他杀了罗小哀?”
“我不知道,我只照他的话做。”
他将眼前的男人推开,举起一只食指警告:“如果你敢通报南城,你就死定了。”
事情有了些眉目,自己的手机号码在那之前只有罗小哀和贺莲知道,除了罗小哀把电话泄漏出去不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而罗小哀死后的第二天自己刚好见到了南城……这么说就是南城设计好的……那南城的目的……那天南城说要账本,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理着头绪,边招了辆计程车到赌场。
他不知道到哪里能找到南城,唯一知道的地方只有赌场,但到赌场后只见眼前那曾经光彩照人的赌场却是漆黑一片。
看来白粉交易的事也影响到南兴会。
他正寻思着,旧闻路边走过几个痞子一样的男人谈论——
“赌场怎么突然倒了?”
其中一个男人低声道:“不止这里,其他店也关门了,看来南兴会出事了。”
“这样,南兴会不是要出事了吧,那我们以后跟谁混……”
那些人越走越远,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便迈步走离赌场想先找个小旅馆住下,不过他知道南区一向很乱,如果在这种地方落脚难免引来警察的注意,因此他想去西区,或西南区找个偏僻的地方。
这转了好几个地方钱包内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他不舍得花钱便徒步前行。
十点三十五分,他到了西南区最繁华的地段,虽然时间不早,但这里依然人来人往,刚走过一 座大酒店外,忽然听见了“砰,砰——”几声枪响,接着便是男男女女的惊恐声混作一片。
听到枪响,他一下意识到这很可能是黑帮的人,可是不知道是哪边就留步站在酒店广场外的大门向里窥看,就见停着四五辆车豪华轿车的广场内,有两拨人发生了枪战,而有一拨人已经边开着枪,边往外退,周围的人也惊怕得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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