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重天看着他一脸未散的迷蒙,邪魅笑道:“我说过再你好前是不会给你。晚点医生还要给你吊点滴,我带你去洗澡。”说着,龙重天已将他搂抱向浴室。
他见浴室就在眼前,奋力挣脱开龙重天的怀抱,拖着棉软的步伐几个夺步冲入浴室,敏捷地将浴室门“砰”的关上,颤抖着手将门把反锁上。
龙重天拧起眉头,吃惊地望着眼前严丝合缝紧闭着的洁白高档防水门一会,沉声开口:“文廷?”
浴室内,他坐在马桶上,紧张抱着双臂将睡袍紧紧包裹在身上同样拧着眉,但不发一声,刚才的一切让他感到了五味杂陈,男人和男人抱在一起,互相依偎,在他心灵上造成了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可那些该死的画面却残留在他脑袋里做鬼作怪,让他难以平复心绪。
龙重天没得到他的回话就没再多追问其他,抬手整了整身上的白衬衫,带着疑思出了房。
立在一楼厅内几个身穿黑西服的男子见到龙重天走下有着楠木扶手的楼梯,集体向他尊声唤道:“老板。”
他已在慕文廷房外走廊上的洗手间内重新整理过恢复往常一脸端严,气度不凡,盛着一股凌人气势下了楼,坐到厅中一张米色真皮沙发上,伟岸开腿坐着将一手上抬伸出两指,速有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靠上前将一个用木盒精装的烟递到他眼前,他随意拿起一根香烟夹在两指间,另一个穿黑西服的男人就上前为他点上了火,他将烟放入棱角分明的唇中深吸一口,用鼻子呼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他不常抽烟,若没有遇到难解的事,或应酬,他连香烟盒子都不会碰一下,这些跟在他身边的小弟都是清楚,因此他们见到他在抽烟都静闭着声不敢哼出般点响动。
“医生来了吗?”他那头栗色的额发向后梳得油光发亮,伸臂一抬就潇洒地将夹着香烟的忧愁指腹放在了平整宽阔的额上。
“老板,医生来了,在偏厅。”
听声音他知道那是自己特派给慕文廷做保镖的贺莲,因此没看那人:“请他过来。”
不一会,家庭医生走到了他面前小心翼翼唤了声:“龙老板。”
“文廷的淤血什么时候能好?”他带着些恼怒瞥向家庭医生。
“我们还在给他点消炎药?”
“还要点多久?”
“直到脑中的淤血消失。”
“请告诉我准确的日期,我不喜欢含糊概念。”
家庭医生见到他蹙怒起两道浓眉,紧张的顿了下,眼眸来回转着:“再过一个礼拜,或许可以好。”
他吸了口烟,站起身将一手插入口袋:“好,我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他好不了,我就撤回你们医院的建设资金。”
院长建设医院急需一笔开发金费,家庭医生不敢怠慢:“是,是龙老板。”
他俯身将抽了半根的香烟掐入银制烟灰缸:“林姨上楼将我的外套拿下来。”
“好的,老板。”
林姨应着上楼,不一会就将他的外套西装拿了下来,见他要走的样子顺手想帮他穿上外套,他一下从她手里将外套拿过便自己穿上了,除了慕文廷,他已不习惯别人为自己服务这些。
他边走向厅门,边对跟在身边的贺莲:“我还要回香港,那边现在由贺叔帮我打理。”
“我爸还是不服老。”
他抬手拍了拍贺莲的肩头:“等你毕业就到香港接他的位子。”
“其实……”贺莲犹豫:“我不想入这行,我有别的打算。”
他浅笑留步在厅门口:“毕业还有段时间,你可以再多考虑。”
贺莲没多说其他默默和其他人一起将他送出别墅。
林姨与别墅所有佣人将龙重天送走,返回慕文廷的房间,见着浴室门关着,上前轻敲了下:“慕少爷。”
心还陷在泥潭中挣扎,他不想开门见人,也不想让人打扰就从马桶上起身到按摩浴缸前俯身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让水“哗哗哗”地盛满浴缸。
林姨忽然听到浴室的水声,猜着再次轻唤:“慕少爷。”
他轻咳了两声,发着低沉沙哑的声:“我在洗澡。”
“哦。”林姨回应:“少爷把洗完澡就出来吃早饭,医生已经等在楼下了。”
“嗯。”他清楚医生来的目的。
房外不再响起林姨的问话,一切变得悄静无声,他坐在马桶上对着倾淌的水流大睁着双美眸发着呆——
何时,就在眼前这空荡荡氤氲蒸腾的浴缸内,赤条条的两个男人,像两条蛇般交缠在盛满洁白泡沫的浴缸,上演春光乍泄的激情。
“他妈的,什么东西……”他顿觉自己的身子存在着某种眷念,隐隐回味着刚才那个男人吻过的感觉,慌忙地口露恶言想阻止自己再继续回想下去。
“哗——”满满的温水溢出了按摩浴缸,流淌到他脚边湿了他的脚底板,他慌从马桶上起身把水龙头关了起来,脱去那身宝蓝睡袍,曲身将那完美精瘦的身躯浸入了浴缸内,只留下两个黑小出气的鼻孔,他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些什么,是留是走,若说留下来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重复慕文廷的生活他觉得是在为难自己,可是离开,到底要去哪里?自己顶着个慕文廷的身子,拥有许辉和慕文廷两人的记忆,自己到底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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