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士看了看签,唱了签面,范国起听得面上阴晴不定喜忧参半,方景和范杰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只是从范国起的脸色上看,应该不是个好签。
范杰递给老修士钱的时候心里还在嘀咕,给了钱还不说好话,大过年的真是晦气。不过好在是姻缘,大不了他谈一辈子恋爱,不结婚。
三个人转身离去后,老修士身边的一位说,“我可是第一次见人抽到这支签。”
老修士摇了摇头,将那支半凶半吉签放回签筒里:“这签若是反过来说,可是大吉。”只收五十元他觉得有点亏。
范杰一路上眼皮跳个不停,拉着叔叔和方景上了素菜斋,来之前他也研究过,所谓素菜基本上以豆制品为主,刀工及其细腻,勾芡的各种酱汁做出肉的滋味。
菜果然做的好,价格却很不公道,一大块的老豆腐烧的如同红烧肉般吸引人要价28元,一盘老豆腐卖28,范杰只能摇头。
方景心情很好,灿烂的笑容像朵花儿般,吃完饭抢着付账打车回院里,车刚停下来,范杰便见三子扛着大包小包地坐在店门口,正等着他呢。
范杰苦笑着,难怪眼皮子直跳呢,感情三子来了。
三子见着范杰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说:“饭饭,叔,呵呵……”
范国起被那支签弄的心里不痛快,对三子也不如往日那么亲热,只是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
瘦子难得睡个懒觉,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连忙起身出来,见到三子扛着行李愣了一会,自发的帮三子把行李拎到自己房里,问三子:“你怎么不叫门。”
三子说:“刚过来时就听街坊说你们一早就出去了,我就没叫。”
范杰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三子老实,还是呆。
三子看了看店面里的摆设和阔气的大院子,喜上眉梢,“饭饭能耐啊,混成这样赚了不少钱吧。这院子真大。”
范杰干笑了两声,让三子进屋坐,方景见他们有事要谈,便自发的去找小白狼玩。
三子进了屋也没等喝完茶粗着嗓门说:“饭饭,我拿到厨师证了,哥没等过完年就来了,够意思吧。”
范杰只是问:“三子哥你啥时候拿到证的?”
入门到考厨师证只要三个月,这都大半年了才过来,范杰明白三子是担心自己这边没落脚的地方白跑一趟,但他们餐馆要三个厨师太奢侈,而且若三子来,工资要是和瘦子哥一样的,瘦子哥难免会有想法。
三子傻笑了两声,憋了半天才说:“去年十月份。”
范杰点了点头,“三子哥还没吃午饭吧,我去做饭。”
三子以为范杰是想试试他的手艺,脱了外套挽起袖子说:“我给你露一手。”
三子做菜只能说一般,该放的调料都放了,但是味道就是差那么些。方景在庙里吃过,连筷子都没拿,坐在一边逗小白狼玩。
三子挺自豪地端着饭碗说:“饭饭,哥的手艺咋样?”
瘦子没出声,挑了根菜坐在一边仔细看着。
范国起刚想说话,范杰拦在叔叔前面,冲着三子笑笑:“三子哥,你证也考了,是打算做厨师?”
三子点着头,憨憨地:“当然了,我证都考了。”
范杰:“三子哥,我们这个店是年前开的,赶着开张做生意,往你家发了好几次电报,你也没给个回信,也不知道你来是不是,急得没办法我跟瘦子哥便去考了证。”
三子顿时脸色不好看,吱唔着:“我家那边有事耽误了!我人都来了……”
方景坐在一边喝着凉茶,他不知道三子和范杰有什么过节,如今的场面,这三子哥,范杰是不想用。
范杰笑着说:“三子哥,咱们乡里乡亲的,你既然来了我绝对用你,但厨师不行,能不能打个下手,做砧板,工资绝对比其他人高。”
砧板就是切菜的,工资没有厨师拿的多,但比厨师要累。
三子显然没想过自己要去做这个,脸色发青,腾得一下站起身:“你啥意思啊,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去考证,过来你给我工作,还给我报销考证的钱,咋就变卦了呢。饭饭,你咋说变就变?”
范杰也不急,劝着三子坐下说了半天,就是不肯让三子做厨师,让瘦子去炒了几个菜端上来,“三子哥,开饭馆的都要凭手艺,尝下店里的菜。”
一盘青菜就炒的油光水滑勾人食欲,怎么看都比三子做的鱼还要好一些,三子顿时面红耳赤。
他站起身去了瘦子屋里,扛起行李说:“成,我知道了,我回去。”
范国起瞪眼:“大过年的哪有来了就走的道理,住几天再说。”这么让三子回去了,指不定别人说什么呢。
瘦子叹了口气将三子的行李放回原处,“三子,你要愿意,再学学?”
三子坐在一边直叹气。他不想来,总觉着这些人会因为那件事瞧不起他,考完了证他和长子一起做生意,可长子的生意远没有范杰在的时候红火,累死累活地干一个月拿到的钱太少,而且长子也说了过完年店就转给别人做。
三子觉着自己被长子耍了,三子娘整日里唠叨让他来B市,但他在长子哪里干了这么久,学得那些手艺基本都没怎么用,在大排档炒个菜还能对付过去,他也没想到范杰能把店开得这么大,这么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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