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嵘继续说:“要不是我借他车,他父亲可能就不会死。”他满眼的沉痛,“我一直很愧疚。”
傅嵘把目光放远,穿过邸梁,缓缓地说:“我记得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有活力的人。”
我现在也挺有活力的,邸梁心想。
“他做什么都是冲在最前面,那时候我还挺羡慕他的,无忧无虑,热情四射。”傅嵘自嘲地笑笑,“他在班级里是很突出的人,我过了很久还记得他。”
真是承蒙厚爱了。
傅嵘把茶杯放下,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后来我出国了,等我回国之后,其实还见过他。”
邸梁一愣,他自己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傅嵘看了他一眼,说:“零几年的时候,在大街上,我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他,还在想要不要去喊喊老同学,结果他大吼一声,‘上啊’,就看见从他背后闪出几条人影,把人群里的一个人按在地上。”
傅嵘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他似乎毕业之后去了警校,人民警察,多威风啊。”
邸梁沉默着,自己喝着自己的茶,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干什么。
傅嵘继续说:“那时候他也快四十岁了吧,但是还是跟年轻时一样,整个人都绷着一种活力。”傅嵘看邸梁的茶杯下去了一半,亲自为他倒茶,邸梁连忙站起来接过。
“稼骞父亲那样的人,真是令我辈行尸走肉之人心驰神往。”
邸梁听着,终于说了一句:“傅总自谦了,我记得骞骞的家庭似乎有问题,最起码,您说的那个人,他并不能算是个好父亲。”
第17章 八面埋伏(2)
邸梁疲倦地回到家,看到邸稼骞系着围裙,举着锅铲迎了出来,微笑着说:“累了吧,先休息一下,马上开饭了。”
邸梁点点头,径直去了厕所。
灌了一肚子茶,早就憋得他受不了了,他对着马桶把水放掉,才觉得舒服了一点。他摇摇晃晃地从厕所出来,邸稼骞已经布好了菜,看着他,问:“手洗了吗?”
邸梁瞪了他一眼:“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清洁卫生。”
邸稼骞只是笑笑,又回到厨房盛饭。
他的腿还没好完全,从大腿根部一直快到膝盖的大口子不是那么容易愈合,所以他走路还慢吞吞的,但好歹没大碍了。
两个人坐在饭桌上,邸梁有点闷闷不乐。
邸稼骞试探地问:“我老板对采访采取不合作态度吗?”
邸梁摇摇头:“那倒没有,挺顺利的,就是面对你老板,总有种面对高智商罪犯的感觉。”
邸稼骞又笑了:“我老板智商是挺高的。”
重点不在智商,在罪犯!
邸梁叹了口气:“反正跟他说话很累。”步步为营的感觉,怪不得他这么大了都没老婆,这么说话谁受得了啊。
邸梁想了想,再次提起那个话题:“你真的不考虑换个工作?”
邸梁本以为这次他还是会敷衍过去,谁知邸稼骞说:“怎么也要把我手上的工作忙完再说吧。”
邸梁惊奇了一下,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自己明白。”邸稼骞帮邸梁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邸梁碗里,“我准备明天就去上班。”
“刚才还说辞职呢,这么快就去傅老头身边了。”邸梁不满地说。
邸稼骞听见了笑了几声,说:“总在屋里也不是那回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我了。”
邸梁咳嗽一下:“我是觉得年轻人不接触社会不好,你是房东我哪敢嫌弃啊。”说起房东,邸梁记起来了,“我住了好几个月了,还没给房租呢。”不说他都忘了。
邸稼骞抿着嘴唇,幽幽地看了邸梁一眼,又让邸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刚开始没给,现在还给什么?我当时想考验你来着,如果你人不好,我怎么也要赶你出去,可你人好,我也希望有个人陪我,再说,你觉得我差钱吗?”
……这臭小子真是欠教训。
第二天邸稼骞就去上班了,本来邸梁说送他,可是他坚持在邸梁拿到驾照之前不准开车,邸梁只好作罢。
邸稼骞自己开着车上班去了,邸梁倒不太担心他的安全问题,瞧他开得那叫一个慢,不会人骂就算不错了……
邸梁上午去跑新闻,下午才回到报社,刚坐下喝了口水,就听见办公室的记者们在讨论。
“上次那个房地产开放商自杀的事,我以为告一段落了,结果没想到还有新发展啊。”
莫莉低着头一边看稿一边说:“何止有新发展,牵扯出好多人,每天都有人爆料,上面压着呢,不让发相关新闻。”
邸梁听了一耳朵,问:“好多人是哪些人?”
莫莉看了他一眼:“我真能指出名字,姐姐还用在这里混?哪些人?还不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们呗。”
她撑着下巴,目光涣散地说:“我要不要去卖房子去算了,暴利行业耶,真羡慕。”
邸梁决定告诉她实话:“人家售楼小姐又年轻又漂亮,你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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