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情绪越发激动,泪眼婆娑地看向祝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敢去找真相,甚至直到近几年,我才敢在正清明的时候去看一看他们。”
“先生你……为什么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吗?是找到了阮芳娘真正的死因和凶手吗?那绝不可能是我母亲杀的。”岳雅娴抓住祝黎的手腕,急切地问道。
祝黎安抚了两句,轻轻抚过老太太的额头,手腕抖落下些许粉末,舒缓神经。
岳雅娴觉得头有些昏沉,她搭下手,微微垂下脑袋,模模糊糊地道,“先生,人老啦,有些犯困了,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啊,先生,要是找到了杀害阮芳娘的真正凶手,能还我母亲一个公道吗……”
祝黎轻声应了一句,看着老太太渐渐睡熟过去,起身离开。
他抿抿嘴,看了眼时间,快入夜了,妖管局的人应该也差不多在录播大楼那儿散开候着,打算驱散阮芳娘了。
他皱着眉,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上的古怪。
杀害阮芳娘的人就算不是岳鹤群的正妻,也应该是岳家的人,不然阮芳娘不至于会因为齐洋随身带的家徽而显形,但是杀害阮芳娘的人,在几十年前就死透了,现在只留下了岳雅娴这一脉。
岳雅娴与阮芳娘的关系,算不上差,阮芳娘更是与她的母亲关系极好,又为什么要斩草除根似的,直到几十年过去了,都不愿转世投胎,落成冤魂厉鬼这个下场?
祝黎捉摸不清阮芳娘留下的意图。
他走过一条街,拐个弯打算走到闹市区打车,可能是刚才想着事情没留神,多走过了一条马路,祝黎拐弯后,看到的是一幢古旧的大宅,他停下脚步,眉头微挑。
岳家旧宅啊。
最近倒是被拿出来做了博览馆。
祝黎看看完全没有人的售票门口,买了一张单人票进去。
旧宅只开放了一部分,一楼大厅里摆满了岳家人的老照片,二楼是卧房,只开放了主卧和隔壁的梳妆盥洗室,三楼是书房,书房前拦了一道警戒线,不允许人进去。
祝黎随意看了几眼,岳鹤群的照片最少,要不是底下白底黑字地标注了,还真当是什么路人甲就忽略过去了。
祝黎看到岳鹤群的照片就忍不住轻呵了一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传给夏钦去。
夏钦收到祝黎发来的图片,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以为照片上的人是程黎,还在想程黎和祝黎怎么就有联系了。
“像不像你那个校友?”祝黎发起视频通话问道,一边问,一边把镜头对准了陈列厅里的旧照片。
夏钦抽抽嘴角,简直像是岳鹤群的私生子。
“难怪那天阮芳娘出来。我就在想,齐洋在录播大厅工作了那么久,没道理这几天才把阮芳娘激得冒出身形。”祝黎眯眯眼睛。
难怪程黎无缘无故无仇的,却被下了那么毒的血怨线,敢情是被认错了人,当成了替身。
“你这是在哪儿?”夏钦问道。
“在岳家旧宅参观呢,整个旧宅就我一个游客,寒酸透了。”祝黎笑了一声,拿着电话视频到处走,边走边说,“刚才去和齐洋他妈聊了聊,出来后走错了路,正巧看到这个旧宅今天开放参观,就进来逛逛。”
“那还真是巧了。”夏钦说道。
池朗在他边上看着,忽然眯起眼睛,开口道,“祝黎,你把镜头往右边挪挪。”
“右边?”祝黎回头看了眼,顺便挪动手机,问道,“怎么了?”
“那是个酒橱吧?以前的人喜欢把酒橱和酒窖连在一块儿,酒橱转开就是酒窖的门。”池朗说道,他微眯起眼睛,说道,“你去试试能不能打开。”
祝黎抽抽嘴角,酒橱可是在警戒线里,上面还挂着一个牌子,写着“禁止游客触碰”。
他跨进警戒线里,在酒橱上摸索了半天,总算找到把手,他按下把手将酒橱缓缓推开,尘封了几十年的老酒窖再次被打开,里头冲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
祝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看得手机对面的夏钦都觉得鼻子有些痒痒,下意识跟着皱眉屏气。
池朗见状笑了一声。
“这里头的味道……不太对。”祝黎动了动鼻尖,眉头皱了起来。
夏钦轻“咦”了一声,看着祝黎走进酒窖里,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祝黎,开个手电筒。”池朗出声。
“你不是能看得见么?”祝黎跨过酒窖里头横七竖八倒下的酒坛子,边怼了一句,边开了手电筒,说道,“这里头还真是大,不像一般的酒窖啊。”
祝黎逛了一圈,萦绕在鼻尖的怪异味道源头却是没有找到。
“想藏军火的话,应该还有一层,不可能藏在单单一层酒窖里,不然也太光明正大了些。”夏钦见祝黎什么也没发现,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祝哥你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暗门一类的。”
祝黎闻言点点头,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弯腰找,“这遭罪的哟,回头饭都不想吃了。”
池朗嗤笑了一声,“正好减肥,免得中年危机。”
“我呸!”老狐狸炸毛,刚瞪池朗一眼,手指就摸到了什么不一样的触感,他嘟哝道,“诶,好像还真被夏小钦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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