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几乎要提不上来。
梁清虽然平日对梁父梁母都不怎么亲热,但是在两人之间,他还是比较偏向于薛晨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从薛晨的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又是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薛晨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仿佛循环卡带了一样重复着这样一句话,眼神涣散。
半晌,她说道:“离婚吧!我们早就过不下去了。我不能再把阿清留在这里,我要带他走!”
梁清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样匆忙快速的事态变化却是他预料不到的。薛晨用即是阴沉的目光望了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人一眼,然后话也没有跟自己儿子说,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这明显已经是别人的家事问题了,费执明夫妇俩想把儿子带回去,费奕真却紧紧抓住了梁清的手腕不肯放开。梁父叹息着看了两人一眼,对费奕真问道:“你怕我打他?”
费奕真开口说道:“叔叔你要怪就怪我吧。”
梁父摇了摇头,说道:“放心,我不会动手了。你先跟你爸妈回去,我跟梁清有话要说,回头让你过去找你,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检查一下他有没有挨打。”
费奕真愣住。
梁父一直以来可能是看费执明的份上,对费奕真都比对自家儿子客气容忍得多,但是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这样平静,倒是让费奕真愣了一下。
梁清看了自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余岁,精神气都消失不见的父亲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转头对费奕真说道:“你先跟费叔回去吧。我待会儿再去找你。”
费奕真跟父母回到家,费执明泡好了茶,命令他坐下,陈雪妍又匆匆跑去拿了件他爸的大衣给费奕真披上,三人才开始谈话。
“什么时候开始的?”费执明问道。
费奕真疑惑。
“问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费奕真低声道:“初二的时候。”
“实质行为呢?”费执明又问道。
费奕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猛然意识到费执明指的是什么,回答道:“没有,最多就是……kiss一下。”
费执明顿时冷冷笑了,说道:“梁清那小子不像这么老实的小子吧?”
费奕真有些不快费执明的说法,为梁清辩解道:“他很尊重我的想法。我认为现在还不是适合做这种事的时候。”
费执明点点头,说道:“看来你们还是很了解这里面的事情的。不过这也难怪,你们也到了这个岁数了,会去了解也是难免的。”
陈雪妍坐在旁边,双颊泛红,几十岁的大人像个少女一样羞臊,心想这父子俩都在说些什么啊……她见两人没有吵起来的迹象,转身就摸进了厨房去做小点心。
等陈雪妍溜掉之后,费执明的话题就比较严肃了。
他问:“从来没有对女孩子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吗?”
费奕真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没有。看过那种片,不会有什么反应,而且还觉得很反感。我大概是……天生不喜欢女人。”
费执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半晌,他对费奕真说道:“奕真,你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
“阿清,你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梁父叹了一口气,对梁清如是说道。
“我父母死得早,从小可以说就是你大伯把我养大的。你大伯是个好人,谁都会说他是个好人。我至今也不明白,男人怎么会和男人好……但是对于你大伯,又觉得其实也不奇怪。也许品性高尚的人天生就是会互相吸引的吧。你大伯是个好人,你大舅也是个好人。”
“大舅?”梁清突然不解自己又从哪里冒出来个大舅。
梁父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梁清安静下来听自己说。
“大概是三十多年的时候吧,那时候你爸我也只有八九岁,你大伯比我大十五岁,已经是二十来岁的大人了。有天他出去做事,回来就背了一个人在背上,那个人就是你的大舅……”
第99章
梁大伯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而薛大舅一家则是首都下放来的城里人。不过被下放的主要人物并不是薛大舅,而是他和薛晨的父亲,梁清的外公。
梁清的外婆死得早,外公一直没有再娶。他原也是有名望的爱国资本家,只是在政治斗争中第一批受到殃及,下放到了梁清老家所在的那片穷乡僻壤。
梁清的外公在之前的事故中被打断了腿,行动不便,又只有一对儿女。梁清的大舅当时也已经年过二十,本身没什么问题,是主动要求跟着下来照顾老父亲的。如此一来,无人照顾的宝贝大小姐薛晨自然也跟了过来。
那时候的薛晨很是娇气,年纪又小,对突然改变的生活环境完全不能适应,整天只知道哭闹。而梁清的舅舅虽然原本也是养尊处优没怎么做过体力活的文弱书生,下放之后,却硬是承担起了照顾父亲和妹妹的重担。
梁清外公的腿伤导致了并发性的炎症,一到湿冷的天气就会疼痛不已。梁大伯把梁清的舅舅背回来的那一天,梁清的舅舅就是因为分配的柴火和煤炭不够用,而梁清的外公又腿疼得厉害,结果下工回来还试图上山捡柴火,却不小心从山道上滑落了下来而导致的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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