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说这些,不是为了替自己做过的错事找理由,而是不想再有所隐瞒、不想让我们之间再有任何产生误会的可能。」
「我爱你,师父。」
「你是我这两辈子唯一拥有过的美好,所以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放手。」
伴随着脱口的宣言,黑发少年蓦地由怀中掏出一小瓶炼金药剂倒入口中,却没有就此饮下,而是趁着师父因错愕而失去防备的瞬间支起上身吻住对方、将自己含着的药剂哺入了师父口中。
阿德里安本就对徒弟没什么戒心,方才的谈话氛围又透着几分严肃跟沉重,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自然有些猝不及防──事实上,他甚至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在那窜入口腔中的舌过于技巧的撩拨中被迫吞下了对方强行喂过来的药剂。
作为冒险决斗中不可或缺的补给品,炼金药剂作用的速度一向以快闻名,几乎是阿德里安刚刚咽下去,便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最先蔓延开来的,是一种由骨髓里透出的热。
随着炼金药剂内含的能量于体内释放,金发少年只觉整个身体蓦地变得前所未有的热,不仅是那份由里而外散发着热度的骨髓,便连周身循环流淌的血液,亦在陡然加剧的心跳作用下奔流急窜,顷刻便滚烫得几乎沸腾──
如果说刚感受到那份热度的瞬间,他还想过瑟雷尔是不是给他喂了什么助「性」的药,那么紧接着感受到的能量流动与身体变化,便无疑否定了那个推测──药剂仅作用于身体之上,所以纵然整个身体不论骨血皮肉都热得好像要烧起来一般,阿德里安却依旧能清晰感知到那瓶药剂蕴含的能量性质与作用方式。药剂的效果并不在于「激发」,而是「转换」,藉由其中蕴含的特殊能量链结改变他的身体型态,将他的骨架与样貌暂时性地转变成药剂中「纪录」的形象。
他之所以感觉到热,正是因为体内来自药剂的能量正不断改变着他的身体,让属于「阿德里安·法瑞恩」的纤瘦骨架在极短的时间内猛然长开、肌肉与皮肤亦不断做着相应调整的缘故……剧烈的身体变化带来了某种比发育期的骨骼拉伸更强上几十倍的疼痛,让毫无准备的阿德里安一时浑身剧颤冷汗涔涔,却连动弹也无法,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药剂的作用,直到「转变」完成,而那份热度与疼痛、亦在能量消退后逐渐褪去为止。
──而在这段看似漫长、实际上却还不到六分之一日时的光景里,罪魁祸首的瑟雷尔都不曾松开那双紧贴着对方的唇瓣。
他只是撤回了舌、将原先的深吻转为单纯的四瓣相贴,双臂却已像是寻求什么、又或在确保什么一般地攀上了师父的脖颈……随着药剂作用,那个原先比十五岁的他还要娇小上些许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拉长长开。待到作用停止,他臂弯间怀抱的肩背已由纤瘦转为宽阔;而他本来像是张臂护住对方的态势,亦随之扭转成了某种极其亲腻的依偎。
──一如发现那双银眸深处潜藏的缱绻与欲望之前、他曾无数次做过的那般。
望着眼角馀光中那一缕缕与自己的黑发相交错的银白发丝、感觉着那许多年来都只能透过回忆寻求的胸膛与怀抱,瑟雷尔眼眶一热,而终是再难压抑地挂在师父身上静静淌下了泪来。
──所以当阿德里安终于由炼金药剂的作用下缓过劲来,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徒弟将身体深深埋入他胸怀间的紧拥,与彼此贴近的颊上逐丝蔓延开来的温热湿意。
重生至今,这还是他第一次遇着瑟雷尔在自己面前哭泣落泪。
尽管清楚怀里的并非真正的十五岁少年、也早已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可他将瑟雷尔捧在手掌心上疼着、宠着,小心翼翼地护了那么多年,即使被气到那种地步也只是想着放手不再留恋,却从不曾起过丝毫恨意、更不曾试图挪去那份刻入骨里的在乎……感情深刻至此,又让他如何能对徒弟的眼泪无动于衷?阿德里安甚至连为炼金药剂的事算帐的念头都还来不及升起,浓浓的疼惜、不舍与伴之而生的慌乱便已先一步占据心头。当下连忙抬掌捧住徒弟湿润的面颊略一使力分开了彼此紧贴的双唇,而在黑发少年不死心地又一次贴近送吻前阻住了对方,难掩急切担忧地张唇问道:
「怎么了,瑟雷尔?你为什么……」
可心神激荡的瑟雷尔没有回答。
他只是睁着那双迷蒙的黑眸痴痴凝视着眼前在药剂的作用下暂时恢复成昔日模样的师父,修长莹白的指上瘾般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抚划勾勒过眼前沾染着岁月痕迹的清俊面容,深刻入骨的依恋瞬间满溢于胸,而连同那早已深植于灵魂的情意一并,驱使着少年一个使力将长者推倒在后方的单人床上,随即分开双腿跨坐上对方腰间,也不等对方反应便再次低下头颅、重新封住了那双线条坚毅却也温柔的唇。
但这一回,他的吻,已不再满足于先前那种单纯的贴覆。
即使身躯变成了少年时的模样,瑟雷尔骨子里毕竟还是那个四百多岁的裴督之主,就算和师父在外表上的年龄差距已然彻底掉反,早已成了本能的强势与侵略性亦不会改变。所以当他又一次敲开那双形状有异却同样诱人的唇、又一次将始作俑者的红舌侵探入其间,不过片刻光景,那技巧的挑划缠卷和唇齿摩娑吮咬的力道便已撩拨得阿德里安心神恍惚、腰间酥软,再没能分神思考徒弟现下种种作为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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