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杀了她!
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敏敏,毁了他一辈子!他的婚姻,他的幸福,他的敏敏都被这个贱人毁了!
枉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耽误了她一辈子,为担起一份责任,背负着对敏敏的愧疚也答应了这个女人要名分的要求,而这一切,到头来,他陆国学就是个笑话!
他这辈子被这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陈琳起先哭喊得还有些装腔作势,但后来完全是忍不住疼了。她娇柔的哭声也哭不出来了,一声声凄厉得可怕。
“别打了!求你了!”
“陆国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陆国学,你该死!该死!
陈琳躲不过开始反抗了起来,两个人打成了一团。左拉右拽的陆母被推到了地上,她在地上痛哭了起来,“造孽啊!你们这时要杀了我啊!畜生!”
楼上呜咽的哭声不断传来,万分尴尬的钢琴老师拉拽着蜷缩在栏杆角边哭都不敢大声的学生,这些富贵人家的糟心事,只苦了这些无辜的孩子啊。
陆母不打算再管,可刚走两步,就听见陈琳一声惊呼后就没声,回头一看,媳妇额头磕在桌角上,瞬间满脸都是血。
陆母吓得跑过去,大喊着让人打120,大骂儿子:“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送医院去!”
陆国学冷眼看着,果然,这女人睫毛还能动,根本没有昏倒。
……这种时候还能耍这样的心眼。
他真不敢相信,他以前竟然只当她愚不可及,原来,最愚蠢的那个人才是自己!
陆国学冷笑道:“死了也好,死了这世界就干净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陈琳一颗心,掉在了冰窖里。
她没错看……男人走时看她那样恶心厌恶的眼神……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当天晚上,就陆续有平日交往的太太们打来电话。
那些女人讽刺而做作的语气……要是平时陈琳还会放下架子和她们虚与委蛇。可是现在,陈琳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她恨恨地拔掉了电话线,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完全不顾及在这个家里维持了这么多年的贤良淑德的媳妇形象。
发泄了一阵,陈琳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又将电话线装上,打给了蔡志强,“你们到底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她要梁家死!
她有多恨陆国学,此刻就加倍地恨梁家,恨梁敏!
蔡志强词不达意地和陈琳应付了几句,听陈琳泼妇一样地大骂起来,冷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如今有了颜律手上的资产在,梁家的计划自然要延后了。
如果能将这个颜律纳为己用是再好不过了。
那个严珊珊,这么久了还拿不下一个颜律,真是没用!
他想着自己的女儿可半点不必严珊珊差,他盘算着和老婆商量一下,让她去和老丈人说说,反正要是到手了,终归是严家的跑不了,怎么就不能是他女儿了?
陈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把电话都砸了!
“妈妈……”
门口畏缩的女儿又哭了起来。
陈琳烦不胜烦,尖刻地大骂道:“哭哭哭!没用的东西,就是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他才看都不看我一眼!哭什么?再哭割了你舌头!”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面目有多么狰狞。额头包着透着血块的布,整张脸上的状早已掉了九成,眼线被眼泪糊得拖在眼下,比陆嘉媛看过童话书上最可怕的魔鬼还可怕。
妈妈是魔鬼。
陆嘉媛害怕地爬了起来,逃向了奶奶的房间。
*
1999年
当金融风暴终于散去,港城犹如台风过境的竹林,一地凄凉,一片潦倒。
港城当局不得不采取诸多措施刺激经济复苏,但俱都收效甚微。国际上的论断,此时的港城恢复至少要十年时间,仅仅比经济倒退了十来年的r国好上一点罢了。
但,就在这一片破败中,依然挡不住部分人贪婪而腐败的心。
同样是在1999年,这一年,海城的股市不断创下历史新高,甚至在交易所里连续几日出现满堂红的情况,人们对这样的不劳而获的财富纷纷红了眼!
而港城严家,对海城这一次的股市盛况,怎会袖手旁观?不需颜律多提几句,早有人投身其中了!
那就是严家老二,严守业。
比起在政府任职的老大严成业和在商界打拼的严则业,坐着港城外交局第三把交椅的严守业野心更大,他看不起大哥的守旧迂腐,也看不上老三的目光短浅。
特别是结识了颜律之后,这个被港城新贵封为神话的男人的确有一手,几句话就给他带来了无限财富!
这一次,严守业同样没有犹豫。
一月又一月,看着账上高涨的数字,严守业更加自鸣得意起来。
又听颜律说起某只股票的内幕,在哪个时间要大丰收,他不禁心痒了起来。待细问,也只得颜律含糊地说,只是听说而已。
严守业心里更是确定了。
只是最近手头的钱都在股市里拴着,根本套不出来,而大哥老三哪里根本不肯给他钱。就在严守业愤懑着机会就要在眼前溜走的时候,一笔经费简直就是打瞌睡送来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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