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依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还在赵恒煦的示意下在纸上试了几下,弄出了几只蝴蝶在花丛里飞着或者一两朵五瓣的花顶在草丛上,赵恒煦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挥推了郝依等人,自己沾上墨汁在纸上印个不停,弄出了一些四不像的东西,鱼都飞在了草上去了。
“但,这不是和雕版的印制差不多吗?”赵恒煦玩了一会儿,抬起头郁闷的说道。
杜堇容的头稍微向赵恒煦那儿偏了一下,视线并没有离开书本,“堇容觉得这说不定是个方法,陛下可以找那些匠人看看,说不定他们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也说不定。”
“对对。”赵恒煦双手相击,眼睛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明天。
在过年前的,赵恒煦就泡在了这件事中,不拘于身份的与众多的匠人试验着新的印制方式,在不懈地努力中终于研制出了新的印制方法,赵恒煦命名为活字印刷。运用活字印刷印制出来的第一批书散发着浓浓的墨香,赵恒煦高兴的拿着一本书兴致匆匆地给杜堇容看。
“堇容看,此书和之前的有什么不同?”
正画着寒梅图的杜堇容无奈的看着笔下走样了的枝干,一支本该遒劲的梅树枝干现在彻底的走了样子,像是被残忍的蹂躏过一样,一副惬意的寒梅图算是彻底的完了。
“堇容看。”赵恒煦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把书往前送了送。
杜堇容接过书,翻页,“陛下,此书字迹更加的规整,书页看起来更加的干净,比以往的要好上一些。”
“哈哈,不只这些,用活字印刷省时省力,只要雕刻出字来就行,不用刻板,十分的方便。”赵恒煦拉着杜堇容兴奋的说着,之后他从郝依那儿了解到,郝依之所以能够先到此种方法,也是因为杜堇容的点拨,但杜堇容丝毫不揽功。
正在二人说着话呢,跟过来伺候的银宝求见,“何事?”今日赵恒煦心情好,丝毫不因为银宝突然的打扰让他生气。
“禀陛下,河东道荆州传来消息,那儿地龙翻身。”
赵恒煦猛然站起,过得太开心他竟然将此事忘记了,向前走了两步,赵恒煦回头,“堇容,我……”
“陛下,政事要紧,堇容在下阙宫中等着陛下过年。”杜堇容说道。
“……好。”赵恒煦点点头。
距离过年还有不到十日的功夫,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赵恒煦将自己埋于忙碌的政事,过年也只是代表了一个旧的结束一个新的开始,而今年不同,来年他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他、有杜堇容、有两个人的孩子。迎面刮刺而来的寒风也不见了寒冷,想到未来的美好,他甚至会笑出声来。
在京城等待他的,并不是如此的惬意美好,朝堂上十分的安静,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诡异的安静,安静得可怕。
这已经是河东道荆州地龙翻身的消息传来京城的第三天,也是地龙翻身的第十天。此次地龙翻身赵恒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河东道荆州的情况如何,不像上一世那般慌乱。而且,手指轻点着桌面,稍后还有好事情等着他呢,要不是情况不对,赵恒煦真想大笑三声。
“陛下,叶大人所说微臣不敢苟同。”古良臣义正言辞的说道:“荆州虽小,但也是我大齐国土,怎可因为将近年关而不予理会!叶大人的良心道德何在?”
叶文韬出列,“陛下,臣之前所说只是将荆州情况控制在最小范围,不让灾民离开原地,形成流民之患,以免造成更大的祸患。”叶文韬之前说派军队,将所有的灾民控制在原地,将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古大人说的,字字诛心,其心可议,臣万死不敢认。”
“哼哼。”古良臣冷笑,“叶大人才是别有用心吧,灾民那也是大齐子民,是陛下的子民,为何要像犯人一般看押起来?要是真如叶大人所说的做,是不是还要给灾民们带上手镣脚铐,关在牢中限制他们自由的行动?陛下!”古良臣躬身一礼到底,“荆州多山,百姓生活困苦,此次地龙翻身,对于百姓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苦不堪言。为了颜面,将他们拘在房屋倒塌、尸横遍野的土地上,太残忍了些,要是这般,这场灾难就真的是上天示警,以示惩罚了,陛下!”
朝堂上变得格外的安静,可闻针落地之声。几十年未有的地龙翻身突然在荆州出现,民间已经发出了“嗡嗡”地细碎议论之声,说什么都有,但说得最广也最为隐秘的,就是上天的示警。
“陛下,臣耳闻,荆州地龙翻身,从老林之中得到一古老碑刻,事关古大人所说的上天示警。”王文涛小心的说道:“臣赞成叶大人所说,未免事态泄漏,应该将荆州之地控制起来,以免引起更大的混乱。即将过年,是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年,意义非凡,不能够有任何的闪失。”王文涛言之凿凿,就像是亲眼见到地龙翻身翻出来的碑刻一般,仿佛他真的看到了上面写着上天的示警。
朝堂上比刚才更加的安静了,安静中又隐隐的有着暗流在涌动,虽未有说话之声,但大家屏气凝神的样子都是在等待着赵恒煦最后的裁决。
但,赵恒煦并未说话,从刚才叶文韬他们发言之后,他就沉默着,沉默地等待着什么,眼睛看着长信殿的殿门,等待着随时会有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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