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外行一样左右上下看了看,穆惟笑着道,“看起来真是把好剑!你从哪儿弄来的?”一边问,他还一边把龙吟收回剑鞘并递还给木瑾之。
接过龙吟,木瑾之心里也微微有些震撼,因为他能感觉到刚刚龙吟的兴奋,他甚至仿佛能闻到从龙吟剑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杀气与血腥之气,而能让他有过这种感觉的,唯有穆龙轩。但他看穆惟拔剑、赏剑的动作确实是个外行人,不应该能让龙吟如此兴奋才是,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没再深想,也根本没怀疑过穆惟就是穆龙轩,因为实在是穆惟的性情与穆龙轩相差太远,根本不会是一个人。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木瑾之收好龙吟,答道,“是我室友官铭家的收藏,他暂时借我用用。”
“原来是这样。”穆惟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件事,而是立刻换了话题,“你也该累了吧,我送你回宿舍,洗个澡早点休息。”
点点头,木瑾之说,“好,等我去把我的包拿上。”说完,木瑾之转身跑回后台教师,拿起自己的包就和穆惟一起往外走,准备回宿舍。
顺手接过木瑾之的背包,穆惟问道,“周天有时间吗?国家博物馆刚从全国各地借了各个博物馆最珍贵的珍藏品过来展览,都是些只能在历史书上看到的精美藏品,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心里正想着周末要约穆惟去爬山什么的,穆惟就邀请他了,木瑾之自然不会拒绝,立刻就笑着点了点头,有些高兴,“好啊!”
将木瑾之送回宿舍,穆惟便走了,而此时,他脸上的温柔立刻换做了一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他转手拨通了一个电话,直接命令道,“查清楚官家每一项古董收藏的来源,我到家的时候必须看到一份完整的报告放在我桌上。”
说完,穆惟就挂了电话,然后他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打了另一个电话,这次他的语气似乎更冷淡了,“今晚木瑾之写的那幅字帮我裱起来,送到我家去。”
只听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半秒才问道,“二叔,您要这个做什么?您和木瑾之很熟吗?”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穆惟伸手摸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说了最后一句话,声音低沉,语气冰冷中透出浓浓的威胁,“穆龙翔,这话我只说一次,木瑾之是我的人,你那些歪主意别想打到他身上,要是再让我知道你私下骚扰他,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直到穆惟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穆龙翔却依旧没太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看着手机,脑海里还不停回荡着刚刚穆惟说的那句“木瑾之是我的人”,心里既不解又莫名难受,他不明白穆惟这个仿佛是个清教徒的禁欲派怎么会突然看上木瑾之,更不明白穆惟为什么每次对他说话都是这种冷到极致的态度,好像他不是穆惟的亲侄子,而是一个让人厌恶至极的大仇人一样。
而就在此时,穆龙翔灵光一闪,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木瑾之的画面,他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他想了想才鼓起勇气给穆惟打了个电话,问道,“二叔,您是不是就是因为看上了木瑾之才突然跑到我们学校来当什么辅导员的?开学前那次在酒吧,您当时是不是也在场?”
微微勾起唇,穆惟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不少,对穆龙翔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差了,“你这么好奇,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的,当时我确实在另一间包房里,不过我来的比你早,从木瑾之开始弹钢琴的那刻起,我就看上他了,所以,以后你少去招惹他。知道吗?”说到后面,穆惟的语气再度冷了下来。
“二叔……”穆龙翔皱皱眉,还是问了出来,“我想知道,您是不是不喜欢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您这么讨厌?”
嗤笑了一声,穆惟说道,“没什么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父亲的关系,我跟他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你就当我是因为跟你父亲关系不好,恨屋及乌罢了。”说完,穆惟才是真的挂了电话,完全不管他的行为言语给穆龙翔带去多么大的心理伤害。
穆龙翔在电话那头气得差点摔了电话,他阴着脸让人把木瑾之的那幅字收起来,脸色越来越差,心理也越来越扭曲,因为他实在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他那么崇拜的穆惟竟然真的讨厌他,还当着他的面就这么说出来!还有木瑾之那个人也是一样!他有那么惹人厌吗?为什么他想去在意的人都这么讨厌他?
这头,穆惟却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因为看到你的脸,我就克制不住想杀人,你也该庆幸木瑾之看到你的脸却依旧对你那么冷淡,要不然……呵!”
冷冷一笑,穆惟眼中闪过一丝嗜血而阴冷的光,此刻的他终于褪去了温文有礼、为人师表的儒雅表象,露出了出真正的他,霸道、偏执,唯我独尊。他的世界里,除了木瑾之,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不在乎。
第二天,木瑾之难得的睡了个懒觉,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半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才想起来昨晚上官铭和李琨已经回家了,周天晚上才会过来,而陈放估计也出去自习去了,于是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洗漱了一番,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才收拾好准备出门,打算先吃饭再去图书馆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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