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这位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独孤大侠了?久仰大名!我家略言年轻不懂事,以后……就拜托您照顾了!”
“……”
“略言,你小子果然不愧为我唐门之后!以前大哥还总觉得奇怪,爹爹年轻时不拘礼法又浪荡逍遥那是出了名的,我也是万花丛中过最近才回头是岸,全家只你一个,生得少言寡语又木讷性子。”
“结果,你大哥我不过也只娶了个魔教教主而已。你却连天下闻名的琴魔都……”
“……”
“见过宫家主、夫人,蚀骨魔剑被盗之事,我也是日前才听人说。二位请勿心急,待我过几日返回巴蜀,一定带唐门帮宫家向六大门讨个说法。”
“旁边这位……哎?您、您莫不是江盎前辈?真没想到您能亲自前来,庭赭一定很高兴!”
“一早听闻他生得与前辈很像,如今一看,果真很像啊!我爹以前也说过,说江盎前辈您年纪轻轻便一头银发,如今一见……”
我、我一头银发还不是被他叫倾国毒的!
谁会天生银发!混蛋!
还有,一般人看到幽灵会是这种反应吗?你怎会全不吃惊?
江盎摇摇晃晃,尚存最后一丝幻想:“唐大少……呵,您是我家赭儿的朋友?”
唐谨言微微一笑,抱拳拱手:“瞧我一时高兴,竟都忘了礼数。岳丈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呵呵……呵呵呵……
若还能吐血,江盎必吐血三升。
你们姓唐的……简直……欺人太甚……
赭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你个不孝子!
……
“岳丈大人莫要误会,小婿并非强娶毫夺。”
苍寒堡正殿,一片死一样的沉默。唐深默默捂脸。
本以为“成亲”已经足够糟糕的了,没想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远不止如此——
苍寒堡主江庭赭一身玄衣、俊朗英逸,年岁正好同江盎死时差不多,一眼看去简直像是孪生兄弟一般。
此人……此刻正被红布塞着口,五花大绑在床。
“真的并非强迫,这不过闺房情趣。”
不不不!并没有这样的闺房情趣!
你看床上的苍寒堡主!都含着泪一个劲在拼命摇头了!
大哥,你也真不愧……是大母神的“亲儿子”啊?!敢情跟母神一脉相承的变态狂?你是不是也收了一屋子人家吃过、用过的东西,没事拿出来舔舔舔?
布料被从口中拿出。
传闻中高大冷酷、残忍暴戾的苍寒堡主江庭赭大概一辈子没经历过这么丢人、还要被那么多陌生人强势围观的阵势,默默望天,一行清泪。
“唉,”唐谨言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拉过那人的手,一脸诡异的温柔,“早知今日,当初又是何必□□我呢?”
“我、我何时□□过你——我从来只不过是想要替父报仇而已!哪次也是光明正大去找你比武!谁知道你、你竟会对我起了色心,卑鄙无耻地用药迷晕了我,然后、然后对我……”
“你自然说你没有□□了。”
唐谨言似笑非笑,迷恋地望着他道:“那你每次来找我‘比武’,为何都穿得那么少?一打起来就更是脱到几近赤|裸……啧啧!”
“你——我几时脱过!都是你总拿剑挑破我的衣服!”
“谁叫你什么都不穿时比较好看,我才会刺破你衣服呀。好啦,庭赭,喜帖都发了,如今天下人尽皆知。这个节骨眼还闹着悔婚,到时候满江湖议论你,以后可就不好再嫁了?”
那边红衣男子一脸柔情蜜意,这边床上人已然被堵得两眼发直,悲愤欲死。
“唐谨言,你、你——你卑鄙无耻!你爹先谋害我爹,你先占我便宜、毁我声誉,如今连我苦心经营的苍寒堡也抢走纳入囊中!如此深仇大恨,我这辈子也跟你们唐门没完!”
“我都改。”
“真的。苍寒堡还你,唐门也送你都可以。你乖乖嫁过来,我都改。我保证。”
“……”苍寒堡主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岳丈大人您看吧!庭赭虽对我诸多抱怨,却自始至终也没说不嫁。他其实是想嫁,又碍于面子不好言明罢了。正好您老在这儿,干脆替他做主吧?”
……
老爹唐风流天妒人怨绿帽收割机,已不是省油的灯。
唐深死也没想到,竟连自己大哥的人设也那么地……一言难尽!
虽然唐谨言在《寻花逍遥录》里也是个满江湖撩完就跑的人渣帅哥,但并不至于变态鬼畜成这幅德行吧?
这么丧尽天良,要怎么跟人家江盎前辈交代哟……
“赭儿,呜,是爹爹错怪你了!”江盎泪目。
“没想到爹不在,你竟被唐风流的儿子的欺负成这样!今日刚好,一不做二不休,爹爹替你灭了这采花贼人还你清白!哇呀呀……”
刚要幻化黑火,却见身旁白光一闪,数道银丝已铺天盖地如网如刀般袭向床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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