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景憋笑憋得难受,听到安洛这么说,又忍不住去逗弄他,他向安洛靠近了一些,对小安诺道:“就你哥这小身板,打架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要技巧没技巧,要耐力没耐力,还不是任我宰割。”
安洛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顿时十分憋屈,他怒气冲冲地转过身,那副架势真恨不得将安奕景踹下床,安奕景低笑一声,凑到他跟前暧昧道:“难道不是么?当初是谁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太过得意忘形,安奕景越说越不像话。
他指的自然是压着安洛亲吻的场景,小安诺却以为他已经对哥哥动过手,一颗心顿时十分紧张。
安洛冷冷笑了笑,嘲讽道:“当初是谁可怜兮兮的求我帮助?如果不是被某人的悲催样震惊到,你当我不会一脚将他踹出去?呵呵,还说我行事鲁莽,我还真没看出他有什么大人样,对自己的儿子都动手动脚,真不怕被人笑话。”
小安诺神情十分迷茫,根本不知道哥哥什么意思,难道爸爸已经不止一次的打过哥哥?
他虽然不知道,安奕景心底却十分清楚。
安洛这些话,字字戳到安奕景的心口上,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似乎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安洛并不喜欢两个人太过亲昵,其实安奕景害怕的又岂是被人笑话?他唯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有朝一日彻底失控,安洛知道自己对他有难以言喻的欲望后会慢慢疏远自己。
这几日他对安洛时不时的逗弄一下,再占点小便宜,何尝不是试探一下安洛的反应?此刻,听到安洛毫不留情地讽刺出口,安奕景只觉得自己的心恍若被放到了油锅里,翻来覆去的被油炸,疼的已经难以言说。他也知道自己对安洛怀有欲望是不对的,但是这种渴望却根本由不得他去控制,只要一对上安洛,他就忍不住想亲亲他,抱抱他,心底煎熬的厉害,恨不得将他揣到兜里,永远贴身藏着,各种情绪都体验了一遍,他确实没有个大人样,甚至连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都比不上。最起码,人家还有点伦理道德,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呢?一遇到安洛,就完全昏了头,脑袋装的全是怎样将他压在身下,再也没了其他想法。
安奕景活了将近三十年,同辈中人哪一个对他不是尊敬有加,就算不上赶着讨好,也绝对不敢有一丝的看低。哪怕十几岁的时候,在他最傲慢轻狂的年龄,他也从来没被人看低过,他活到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未尝到过得不到是何种滋味。但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真是输的彻底,所有的脸面也全丢光了。安洛不过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
安奕景睁着眼,什么话都没说,他的头脑十分冷静,纵使最初沉下了脸,现在也平静了下来,尽管看上去,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心底却硬生生有一种心头肉被剜了出来,搁到马路上被众人践踏的感觉。他静静躺了一会儿,见安洛已经保持了沉默,才低笑出声:“还有么?”
说出口后,虽然有一丝后悔,安洛却咬紧牙关,愣是没说些挽回的话,他心底一直都憋着火,就算此刻不吐出来,也总有一天就爆发出来,他就是讨厌安奕景动不动就戏弄他,讨厌他明明把自己当成孩子还又是亲吻,又是做些暧昧的举止。嘲讽过后,他心底也没觉得好受,甚至为两个人竟然闹到这一步觉得可悲,他们明明是父子,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脉,就算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从刚出生到现在,安奕景一直都是他最重要的人,结果两个人却动不动就针锋相对,有什么意思呢?
直到听到安奕景低笑出声,安洛才从那种悲哀到有点心灰意冷的情绪中走出来,他愣了愣,有点不解地望向安奕景。
安奕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但是,他却没有去看他,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冷静道:“安洛,以前,我不会道歉,做了就是做了,你要不服气就给我几拳,我最多保证,以后不给你带来困扰。”
说完,安奕景就下了床,他直接离开了卧室,卧室外是一个小客厅,有沙发,有液晶电视,什么都不缺。安奕景躺到沙发上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抽烟的念头,他自嘲地笑了笑,也不晓得这是不是个好现象。之前他总是觉得烦躁,动不动就想抽烟,其实每次抽烟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安洛才那么一点大,对他抱着欲望的自己,简直禽兽不如。他试着尽可能地克制自己,到最后还是失败了。这次却被安洛当头一棒,彻底敲醒了,他甚至觉得有点可悲,自己越克制血液越沸腾,安洛轻飘飘几句话,却仿佛将他冻住了一般。
安奕景离开后,安洛半晌才回过神,爸爸很少正式喊自己的名字,每次喊出来时,都意味着他要么很严肃要么心情很不好,安洛没感觉出他话中有生气的意思,那么只能是第一种了,爸爸的语气似乎太过认真了,认真到安洛甚至有种错觉,仿佛他从今天起会彻底跟自己划清界限一样。
见爸爸离开后,哥哥似乎心情很不好,小安诺也不敢说话了,他紧紧闭着眼,虽然想要睡觉,却又没有一丝睡意,他担心哥哥,也担心爸爸,总觉得他们两个都很奇怪。安洛也没什么睡意,见小安诺似乎也没睡着,他才低声道:“很晚了,我们赶紧睡吧。”
安诺点点头,虽然很想问,爸爸怎么办,但是他又有点不敢提起安奕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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