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意沧浪当众把晁衍之踩在脚下,他并不当做一回事,却的确将七皇子所言的那种可能考虑了几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听闻荆国主日前摘下了梧桐会的桂冠?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意沧浪一挑眉,心知是正戏来了,一拱手:“不敢当,不过是晁将军承让,又多了几分侥幸罢了。倒是失手伤了晁将军,还望国主莫要见怪。”
“哎,生死之约,自然是生死各安天命,荆国主为两国和平,已是做出了足够的退让,朕并非是不知好歹之人,又如何会怪罪。朕欲言者,乃是关于那梧桐会背后的……”
意沧浪笑了:“关于此事,九韶正有事相请老哥哥,还望国主不弃嫌答应九韶。”
“哦?”南魏国主大是讶异,“但说无妨。”
虽是如此作态,南魏国主心中却大约知道他要说什么。北人多傲骨,观荆九韶此人作风,更是强硬十分,会如此做小伏低,除了是那件事外,还能如何呢?
如此一想,南魏国主心中丝毫没有即将嫁女的忧伤,反而十分期待。若是凭借一个倾城,换得北华的支持,那自己便不用顾虑北疆,尽可抽身出来,好好整治那些犯上作乱、猖狂无天的门阀世家了!
群臣此时也悄悄转移了注意力,观察着这两位权利漩涡的中心。
意沧浪不慌不忙地继续道:“听闻梧桐会真正的奖赏,乃是胜利者,可以迎娶南魏第一美人?”
代表温家坐在台下的温见深懒洋洋地端着一杯玉樽,闻言挑了下眉,玩味地勾起唇角,他微微眯起俊秀的眉眼,仿佛是要透过那通透的玉樽,去看对面的荆九韶。
他这坐没坐相的懒散模样恨不得人心意,不少古板的世家之人因此,在此种场合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不与此人为伍。
荆九韶也似是心有所感,往下一瞥,恰恰与他在空中四目相接。
“不错,确实如此。”南魏国主又喜又惊,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他也不曾料到北华人说话竟是如此直接,半点铺垫也没有就直入主题。虽然有些不喜对方的粗鲁,但这不是没有好处,这样不拐弯抹角才痛快!
荆九韶一颔首:“即使如此,九韶不才,却诚心想要迎娶南魏第一美人。”
“这自然是可以……”
“如此甚好。”意沧浪笑了,“既得国主应允,九韶便再无挂碍,这便即刻启程,回国筹备一并婚事及聘礼诸事。”
“欸?”
一切都发展得太快,虽然这是好事……可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这位荆九韶,是不是也太过迫切了一点,竟是一点都等不得,在晚宴过后便请辞离开了。
对此,南魏国主也只能叹息一声,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乌发:“真是个好孩子。”
这一头,温见深特意推迟了离开的速度,果然马车行之一处便放缓了速度:“既然来了,便直接进来吧。”
意沧浪也不客气,进来的时候还对他笑了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当真要迎娶倾城公主?”
“我是北华的乾元帝君,论权势天下第一,你顶头的南魏国主也得仰我鼻息,取你们南魏的天下第一美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当然有。”温见深道。
“哪里不妥呢?”
“……”哪里不妥?哪里都不妥!
“不配。俞倾城配不上你。”
虽不是最满意的那个答案,但意沧浪还是很开心地笑弯了眼:“算了,不逗你了,我对俞倾城这个南魏第一美女没兴趣。”
“嗯?”温见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沉吟片刻,忽然睁大了眼,“你不会想要——”
“国主,”车外忽然传来易辉恭敬中又隐含无奈的声音,“已经出了临渊城,属下这便去了。”
“嗯,”意沧浪道,“婚礼诸事,你只需告诉丞相他们,反正他们也私下里操练筹划过不只几百次了,不过一点小小的变动,难不住他们。”
“那圣芳珀……”
“圣芳珀已已经交给了君后,正在它真正的主人手中,又何必多此一举,再送一次?”
“是。属下这就去办。”
温见深瞳孔微缩,看着面前之人面上温柔带笑,喉头发紧:“圣芳珀……意味着什么?”
“没什么不同的意义,本质就是个好看矜贵的宝物,如果可以,我倒是更希望你戴着我亲手为你雕的三相波旬啦。”
“什么意义!”
“……非要说的话,乾元君后,代代相传,算不算?”
“……滚下车去,我今天都不想看到你。”
最后意沧浪难得狼狈地被踹出马车,摸了摸鼻子,哎,这个口是心非的,明明高兴得浑身都散发着得意的欢喜,却还要抓住机会发一顿脾气。
实际上大概只有他这样好脾气的人,才会觉得他可爱吧。
意沧浪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起轻功又跟了过去。
“你又跟上来做什么?”
“你今天之内不想看到我,我便在此等到子时,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眼前呀。”顿了顿,意沧浪的声音中笑意加深,“若是你看不到我,怕是又要气我到了手便不知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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