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闻言便有些动怒:“你这话是不相信老夫和珈罗殿了?那你又为何要带着谷青前来投靠?!”
蓝血也皱眉道:“琅殊公子,按照规矩作为访客,你如何也该去见一见殿主。公子大可放心,谷青是殿内走出去的自家人,我们这些邪魔外道虽算不上什么善男信女,却也总归不如那些正派人士一样,动辄便能大义灭亲的。”
意沧浪却十分坚持:“鬼医前辈若要医治,晚辈自不会随意插嘴,只是晚辈关心则乱,若是见不到谷青便坐立难安,还请容我在一旁观看。至于殿主,抱歉,即使失礼,可谷青信任珈罗殿,但这珈罗殿对我而言的仍旧如龙潭虎穴,因此我得确保谷青安然无恙。所以,倘若殿主要责怪,也请推后片刻,若殿主定要详细询问我一切的来龙去脉,便请自己前来吧。”
说完意沧浪便闭上了嘴,认真地盯着那鬼医,用眼神催促他干净动手。
这架势便是谈不下去了。
“无妨,凭着这琅殊小友的警惕心,我倒是能够理解为何青儿能够坚持回到我这珈罗殿中了。”就在僵持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个闷雷似的男音,接着,一个高大男人龙行虎步、负手入内。
“殿主。”蓝血与鬼医起身行礼道。
珈罗殿主淡淡应下,脸上不怒自威,但看向躺在床上的谷青时,眉眼间却闪过淡淡的情绪:“青儿能够在真武涯与落霞庄集合的众多名门修士的围捕下逃出生天,还要多谢琅殊小友舍身相助。”
虽是魔门殿主,他的脸上却没有一般魔人那或妖异或阴鸷的邪光,反而更像一个正直温文的中年人。
只是,敏感如意沧浪,却总觉得他话里话外一口一个的“青儿”有些刺耳,还有这代谷青感谢他的举动,更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意沧浪认真地端详他片刻,方才作揖行礼道:“琅殊心系阿青安危,是以不能前往拜访殿主,承蒙殿主不怪罪已经是受宠若惊了。何况阿青是我此生挚友,二人之间,何谈相助。”
珈罗殿主听到这话后脸上神情依旧淡淡,倒让意沧浪摸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了。
鬼医诊脉完成,谷青现在需要的,是需要一阴一阳两者运功,然后将他内息中的泄元针逼出来,然后再修补起受损的丹田紫府,拔除毒根。听着这一系列的过程,意沧浪心中发疼,他都无法想象在自己渡劫的那段时间里,秦卷是如何从如此之多的困境中撑下来的。
珈罗殿主道:“阴极内息我可以,至于阳极……蓝血,殿中的火元长老闭关可结束了?”
“不必麻烦,我正好修的是至阳功法。” 意沧浪知道珈罗殿以阴属为众,而要找一个能起效的至少要化神期才行,当即道。
珈罗殿主道:“你?可是小友一路奔波,不若稍事休息……”
“阿青等不得。”意沧浪道。
如此便决定了。意沧浪调息停当,与珈罗殿主依言分坐于秦卷身后两侧,同时运功,抱元守一,将两股不同的真气灌入秦卷体内,慢慢引出那泄元针的所在。
然而就在发功之刻,意沧浪忽然感觉不对——珈罗殿主的功法,竟让他隐隐有些熟悉。
不及细思,直到在秦卷体内真气交接,意沧浪才猛然回忆起这功法为何如此熟悉!
上一世在他渡劫时从背后偷袭他、害得秦卷为了保护自己以命换命的那一掌,便是此人!
意沧浪心神巨荡,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世他省略了无数弯路,更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爬上出窍期,却同样在渡劫的时候横生枝节,只是并非是那时被人偷袭,而是被正道围攻。而听从秦卷的建议来到珈罗殿避难,却想不到遇到了上一世的夺命之仇!
然而此刻却容不得他有失,意沧浪只能继续灌输元力,一方面却凝神时时提防着珈罗殿主。
眼见着泄元针一点点逼出谷青体外,谷青的意识也渐渐苏醒。意沧浪心神微松。
下一刻却觉得有一根细若牛毛的东西插入自己身后尾闾,顿时浑身气息一松。
不妙!
而珈罗殿主此时猛然收功,平衡打破,已经逼出大半的泄元针顿时往后一缩。意沧浪无法,只能再催元力独自将它最后一点逼出。
谷青失声道:“殿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珈罗殿主此时却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手上乌光连闪,竟是将意沧浪周身大穴全数锁死。
“我干什么你当真不懂吗?青儿,好孩子,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将这个小东西送到我面前来的。”
“我当初毁了你渡劫之器,便是想着你此后再难进益,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我养了你那么久,我疼了你那么久,可你呢,宁愿为了这么一个废人日日奔波辛苦,为他跋山涉水找寻灵药,却也不肯回来看我一眼!现在好了,你亲自将这么好的上品炉鼎送到我面前,义父不会再怨你,你放心好了,今日你我一同将这小娃娃炼化了服用,一同升至渡劫,届时天上地下,携手人间,岂不快活?!”
谷青愕然:“当初我渡劫失败,是你做的?”
“不错!”珈罗殿主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是个太聪敏的孩子,一眨眼你已经这般厉害了,义父都管不住你了。既然我绑不住你的双脚,那就只能打断它们!就像这个小娃娃,既然抢走了你的注意,那么义父也只能将他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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