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就是,年纪一大把的宁大老爷扶着腰,动弹不得了。
顾雪君蹲在床头,可怜兮兮又泪眼汪汪地看他,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干了坏事眨眼求原谅的大狗。宁独秀只看他一眼,就憋气到不想理他,怪说与孟极处得好呢,这两只分明是对狗兄弟!
这事儿肯定得怪顾雪君:福伯出门去了,他们便一时忘了情,身为一个攻君,不能在床上把爱人做到色魂与授不知今夕何夕,哪还有半点做攻的觉悟?结果……如非是六六提醒他,他都不曾注意到他们一把浪了快一个时辰。
你懂,身为晋.江男的操守嘛:一次到底。
仗着自己那张纯白无垢的皮子,顾雪君想着要给宁老爷一个难忘的一天,便睁着一双全世界我最单纯的眼睛,在床上各种不要脸的撒娇痴缠。宁老爷虽然年纪不清,跟小年轻在一块儿却是十分有激情,又是初尝禁果的年上受,跟智障青年顾雪君在一块儿,看着对方天真懵懂却动作得汗如雨下的色气模样,难免还要有点诱拐儿童的微妙刺激,自然半是纵容半是顺从——结果就是被心机深沉的伪绵羊按在床上干到泪眼朦胧声暗哑。
别说腰动不得了,最后眼睛红肿声音微哑,甚至还带起了低烧。
低烧可真的怪不得顾雪君,他倒是小心没弄在里面——在里面了谁去清理还是个问题不是?——可磨得时间太久,竟害得宁老爷里头破了皮,惭愧惭愧。
这把年纪了,宁老爷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去请大夫来看自己这种不可描述的小问题,只能羞耻地红着脸,哄听话又焦急的忠犬去翻箱倒柜地找了药来糊弄着涂以图。金尊玉贵如他这样的地主老财,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沦落到要在床上挺尸硬熬的那一天。
宁老爷看着天花板,无奈得叹息着自己的疯狂。
心中已然是做好了准备,也不晓得自己身后那处得疼上多久,可千万别小病拖成了大病,手边事情还有一大堆呢。
宁独秀自然不知道,就算他能接受,意沧浪也不会接受自己如此疏忽。早在顾雪君被哄着给他上药的时候,意沧浪便看似胡乱实则细致,从系统中兑换了修复液兑入金疮药中,涂了个仔仔细细。
等宁老板勉强入睡补眠去,意沧浪一边钻进厨房一边挠头叹息:哎……装傻还真是个技术活。
“禽兽!”意沧浪正卷着袖子做菜,便听见六六哼哼着来讨伐。
意沧浪翻了个白眼:“啧,谢谢夸奖。”坦然地继续着动作,丝毫没有因为六六的干扰而停顿。
“呵!好不要脸!”六六也是好气,却拿这个二皮脸没有丝毫办法,“主人可是普通人的身体啊,你都不知道要心疼心疼主人!”
“开什么玩笑,我的媳妇,我不疼他谁疼?”意沧浪瞥了一眼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的晋.江系统。
六六:呵呵。
然而除了发张丞相大人“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JPG”的表情包,识(怂)相(比)如六六却不敢真说什么指责,适可而止的埋怨还好,意沧浪看在它“忠心耿耿”份上也不会太记仇,但过了——怂是一回事,六六却也知道意沧浪说的是真心话。
浮空的绿色小人瘪了瘪,到底只能嘟囔着“要做顿好的犒劳主人”钻进系统空间里去。
意沧浪轻笑了声,本来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厨艺过个明路,好开展他的投喂亲爱哒计划,当然是要做顿好的啊。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媳妇,他不疼谁疼?
于是等宁独秀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雪君笑得神秘兮兮,让佣人从厨房中鱼贯摆上的一顿丰盛佳肴。
色彩鲜艳,令人食欲大增,却意外体贴的……清淡。
宁独秀一边眉毛挑起,睨着顾雪君,心中暗暗吃惊于对方这一手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副模样,却又忍不住地好奇他在捣鼓什么。
……还有,谁教雪君,要做得清淡点的。
这么想着,八风不动如宁老板,竟然罕见的脸色有些发红。
不不不,雪君还是个孩子呢,又怎可能知道那种事——那这又如何说?宁独秀一往深里想,脸色便有点阴沉:宁织月可不就格外喜欢清淡的素食么?
所以这是在给宁织月回来预演?
腰部还在发酸,一想到这个猜测,一股委屈便忍不住地涌上心头,再看桌山那摆的琳琅满目的菜肴,便显得不是那么讨喜了,宁独秀不是滋味地想着。
顾雪君却不知道宁独秀心里头在胡思乱想着什么,见他怔怔地盯着桌上的才要发愣出神,还以为他是惊讶于自己这个“小傻子”忽然点亮的技能点。
他哒哒跑过去,将他的宁叔叔小心翼翼地按到椅子上,笑得颊边梨窝浅浅眉眼儿弯弯:“宁叔叔,尝尝看!”
宁独秀看过去,便见他眼里眉间,如数全是期待,胸中翻涌着复杂,心头的委屈便如同有一方浸湿的帕子拧紧了滴滴地往下掉似,他想要任性地拒绝,或者婉拒,随便哪一种,纵然不符合他的年纪和身份,但他不想去做这个尝试。
帮自己的心爱之人,去向他的倾慕之人献殷勤——原谅他还没有这么无私,这么卑微。
“雪君……”宁独秀哑着声音,话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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