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赵轶选的眉心重重一跳,翻身就摸索着想要开灯。
啪嗒——
啪嗒——
开关来回按了好几次,房间的灯连闪都没闪一下。
真的停电了?身下越发潮湿冰冷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他一骨碌翻身下床,双眼稍稍适应了些黑暗,他回头望向刚躺过的位置,果然见到纯白的床单上,原本自己躺过的位置现在有一块发黑的印记。
空气中的腥气更甚,赵轶选皱起眉头,难道是谁在我睡着的时候将血倒在我身下?
他略微思索,就锁定了嫌疑人——一定是龚向生那个厨子,一直看自己不爽,白天又大吵一架,所以半夜弄这种小把戏来吓唬自己,现在屋里停电的事也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妈的,那个死厨子居然敢戏弄自己!想到这,赵轶选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他三步并作两步打开房门,准备去找龚向生算账。
走廊也是一片漆黑,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也已停了,寂静的走廊只能听见赵轶选自己的脚步声,无比突兀。
他记得晚上出来找吃的的时候曾看见过龚向生走进走廊最后面的那个房间。
他抬脚朝走廊尽头走去,可没走几步,他便生出一种被什么人在背后跟着盯着的感觉。
赵轶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走廊空空如也,他自嘲地笑笑,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如果身后真的有人,那么在这种连自己脚步声都被放大数倍的环境里,怎么会没有一点声音?
也许那东西根本不用走路……赵轶选的心底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呸!这样的想法刚冒出头,就被他自己啐了一口,自己可是一个堂堂无神论者,怎么可能轻易被那些人的几句风言风语给影响了!
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来到最后一扇客房门前。
胸中的怒意霎时复苏,他不客气地抬手砰砰拍着房门,大喊道:“龚向生,你给老子滚出来!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搞些小花招算什么本事?!想吓老子,你还差了一百年!出来!滚出来!龚……”
一轮还没骂完,房门突然被打开一条缝,寒冷的空气从门缝里争先恐后地涌出,冻的赵轶选打了个寒战。
卧槽,这家伙到底把空调开到了几度?赵轶选抱着胳膊在心里骂了一句。
在他想象中,自己这样找上门,定会看见龚向生那张伴随着各种咒骂,横肉丛生,不耐烦的脸,可此刻,除了微微开启的一条门缝,房间里却安静得仿若没有活物。
“龚向生,你他妈以为不说话老子就不找你算账了吗?!”赵轶选骂骂咧咧着,刚要伸手去推门,房门便被从里面猛然拉开。
“啊——”看清门后站着的人的瞬间,赵轶选猛地发出一声惨叫,向后踉跄数步后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连爬起都顾不上,只能手脚并用蹭着身子朝后挪,口中语无伦次到:“你……你你,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我明明……明明亲手捅了你几十刀!”
房间里的左芮咧嘴朝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身上满是血洞正潺潺往外冒着血,腹腔里的内脏从破口流出,像展示货物般挂在她身上。
她做了个微微前倾的动作,下一秒便突然出现在赵轶选面前,俯下|身,肝胆肠子一股脑全倾泻在了对方身上,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
“呕——”
如此刺激的场景加上左芮嘴里浓重的腐臭味让赵轶选再也承受不住,干呕起来。
“明明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你现在还会害怕,还会恶心?”左芮空洞的,阴森森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赵轶选再也忍受不住,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疯了似地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左芮明明被自己杀了,那现在自己看见的这个又是什么?鬼吗?不不不,不可能,这个世界没鬼……
可是她那一身的血洞,她挂在身上的内脏,她浑身撒发出的腐臭味和血腥气,那么真实……
不管那是人装的还是真的,只要去找那个姓迟的男人……对,要找他,他一定能救自己!
赵轶选打定主意,就开始搜寻迟洛兮的房间号,可原本短短的走廊这下却像被拉长了无数倍,两边的房间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白的墙壁,无限延伸着。
“我怎么会让你走呢?你想独占我的财产,你杀了我……”左芮不知何时贴上了他的后背,湿漉漉的鲜血打湿了他后背,那血就像结着冰碴,冷得他浑身寒毛直竖,她重复道:“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呢?我一直如此自私,怎么可能不带着你一起上路呢?”
“不——我才不要跟你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一起死!”绝望和愤怒交织着迫使赵轶选大叫着朝身后血肉模糊的左芮推去,却扑了个空,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左芮的身体里穿过……
一瞬间,绵延无尽的走廊消失了,赵轶选瞪大了眼睛,瞳孔却在一片惊慌中骤然紧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冲向二楼中部走廊的扶手,朝楼下栽去。
“啊啊啊啊——”破了音的绝望惨叫划破了深夜的寂静,响彻小楼。
……
时间倒退回半夜两点,两个身影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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