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江弦问。
裴异说:“那天去引你的是太子,另一个是裴骞。”
江弦登时感到有些窘迫,作为玉枢国的皇子,裴骞他不认识,太子是钟初云兄长,算是熟悉的人了,总不该不认识,也不知道裴异会不会从他的反应中看出自己并不是真的钟初云,于是有些心虚地解释道:“太子他……与活着的时候判若两人,我竟然一时没认出来。”
裴异点头,江弦又忙说:“我差点把正事忘了,我已经找到了那些对郭淳翰不满的大臣。”
裴异诧异:“这么快?”
江弦说:“主要是前天早上我去养心殿时刚好遇见邓大学士他们找郭淳翰对质,省了许多功夫,不过为了避免郭淳翰起疑,除了他们我还拜访了其他大臣。”
“其中邓大学士告诉我一件重要的事。”江弦继续道:“我的二皇兄武成王钟燕尘手握十万近卫军军权,现在不知所踪,郭淳翰也曾说过,让我不必担心二皇兄,我想他为了这部分兵权,必定还未对他下杀手,二皇兄很可能跟你一样被郭淳翰关起来了。”
“你猜的应该没错。”裴异赞同道:“我让裴骞他们去找,皇宫这么大,不可能只有这一间密室,一晚上应该就会有结果。”
“等你救出武成王,把郭淳翰的罪行都告诉他,我们就离开玉枢国游历四方好不好?”裴异说着,目光越过江弦,越过石壁,飘向远方。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江弦不答,反问裴异。
“知道什么?”裴异笑问。
江弦低下头,一字一句道:“知道我在东云的时候就与郭淳翰有勾结,知道我想做太子,知道我想利用你……你就不怕这次也是我和郭淳翰下好的套吗?”
“不。”裴异勾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想过利用我,你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笨的要命,要不然,郭淳翰也不会找你做替身了。”
“切~”江弦拉长声调,悻悻道:“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好吧。”裴异忍笑:“文王殿下才情卓越,天资聪颖,举世无双,玉质金相,直教我神魂颠倒,心醉神迷,念念不忘,一往情深,纵使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奋不顾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江弦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脸满意地拍拍配以肩膀:“看在你对本王如此忠心外加痴情的份上,你放心,本王是不会舍得利用你的。”
裴异侧头亲吻他的手腕:“可是殿下,我的忠心可是另有所图的呢。”
说着,抬眸间眼底已是一片妖冶:“我图的,是殿下的一生一世……”
江弦的心跳霎时乱了一拍,梦里的裴异在脑海中复苏,与面前的裴异重叠,痒痒麻麻的感觉从胸口传出,让他感到腿脚发软,勉强吞下一口唾沫,他才颤抖着开口,却发现那声音黏腻的好像动情时的呻|吟:“……那便许你一生一世罢。”
第44章 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二十五】
裴骞和太子分开行动,很快就找到了关钟燕尘的地方,江弦和裴异商量,决定明晚就动手。
第二天,江弦先去和邓大学士他们通了气,便开始焦急地等待夜晚来临。
入夜后,皇宫里逐渐安静下来,江弦坐在桌边,盯着烛台里的蜡烛发呆,突然青面说:“今晚皇宫里的阴气好重。”
“嗯。”江弦单手撑头,过了会儿,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什么?”
青面狡猾一笑,反问到:“你觉得这偌大的皇宫,几百上千年的历史,其中冤死的人会有多少呢?”
江弦逐渐瞪圆眼睛,张了张嘴,正要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尖叫。
于是他顾不上多说,撑着桌子猛然站起,坐着的椅子因为他幅度过大的动作向后倒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门外尖叫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各种凄厉的哀嚎与恸哭。
江弦此刻也顾不上扶椅子了,一个箭步冲向门边,深呼吸数次后,猛地拉开大门,然后看见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数不清泛着青白色荧光的身影漂浮在空中,或血肉模糊,或面目狰狞,吐舌吊眼,缺胳膊少腿,掉了半个脑袋的,被水泡到肿胀溃烂的,浑身上下烂到没有一块好肉的,无一不是死后最凄惨的样子,凑到一块儿,还真是挑战人心理极限。
纵使江弦做足了准备,还是被恶心的干呕起来。
皇宫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不绝于耳。
江弦好不容易呕完,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脸上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掉了层皮,少了只眼珠子的女鬼,用她仅剩的那只死鱼般浑浊的眼睛冲他抛了个媚眼,同时几只白白胖胖的蛆从那只没有眼珠的黑洞洞眼眶里爬出,啪嗒掉在江弦脚边,扭来扭去。
江弦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往后跳开一大截,扶着墙“哇”一声又开始呕了。
毁容的女鬼见状,嘴角一撇,翻个白眼,直接把眼珠子翻了个面,终于飘走了。
“青面……”江弦从怀里掏出手帕,擦着干呕出的满脸眼泪,有气无力道:“我现在和裴异分手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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