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你景钰哥。”秦朗的目光随着景钰走了后才移到严寒身上。
从离婚到现在,他一直在麻痹自己,不让自己去想他,逼迫自己忘记。可当人一站在他面前时,那些努力支撑起来的防御轰然崩塌,他这时才知道,自己那点防御力在严寒面前弱到了何种地步。
秦朗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也带着歉意,“抱歉,我还没有告诉景钰哥,所以他才麻烦了严先生。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去忙你……”
“你怎么样?”严寒打断了秦朗,他皱着眉,那声疏离的严先生听起来不太悦耳。
他从门口走过来,高大的身躯遮住了部分灯光,阴影打在秦朗的被褥上。
秦朗没插保留式针头的那只手紧握着,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没事,谢谢关心。”
“我听说你是从石阶上摔下来了,是怎么回事?”严寒的目光扫过秦朗那只手,淡淡撤回视线,转而看向秦朗略有些慌乱的眼睛。
“没……没什么……”秦朗说,“就是不小心而已。”
秦朗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和青色的血管,他拧着眉,犹豫不决,要不要告诉严寒,白玥回来了呢?
秦朗,承认吧,你是个第三者。当初是你逼得严寒和白玥分手,是你拆散了原本可以幸福的两个人。五年了,还没有觉悟吗?那段不幸的婚姻就是对你卑劣手段的惩罚啊,到了现在,你还不懂吗?
秦朗咬牙,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严寒我今天……”
他的话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是小梅带着医生回来了。
秦朗的话没再能说出来,医生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测,确认他一些基本情况后才离开。
小梅很识趣,“朗哥,现在可是已经晚上了,饿坏了吧?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秦朗说了一个随便。小梅又问了严寒,严寒说了同样的话。
带着两个随便的小梅刚出门口不久,秦朗也还没酝酿出再开口的情绪,她又回来了。
“朗哥,雨哥他们还有节目组的人说想进来看看你,见吗?”小梅说这话时,看了严寒一眼。
秦朗也看了严寒一眼,然后说:“让他们明天再来吧,就说我还有点不太舒服。”
小梅应了两声,房间里便又只剩他和严寒两个人了。
秦朗不知道怎么面对严寒,索性侧着身体闭上眼睛休息。其实,告诉不告诉又有什么要紧呢?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无论严寒和白玥再续前缘也好,还是再见已是陌生人也好,又关他什么事呢?
真是,为前夫操什么心呢?
想着想着,秦朗还真的又睡着了。
秦朗是被一阵香味诱惑醒的。算起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饭,简直饿得不行了。
“妈?”秦朗睁眼,在病床边忙活的居然是严寒的母亲,他意识到称呼不对,忙又改口,“伯母。”
本来笑着的严母,摆放饭菜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她朝着秦朗说:“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妈。”
“……”秦朗没有接她这一句,“您怎么来了?严……严先生告诉您的吗?”
“不是……”她扶着秦朗坐起来,将汤勺递到秦朗手上,“先吃饭吧。我是听到你们节目组的消息赶过来的,还好你没什么大碍。以后得小心一些,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谢谢您。”秦朗低头喝着汤,慢慢吃着饭菜,不再说话。
女人也坐在一边,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事又如何开口。她欲言又止,一直等着秦朗把饭吃完。
秦朗问系统,“我老公呢,回来了没有?”
系统:“怎么又成老公了?还没到,在你心中默数一分钟就刚好了。”
秦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后看着严母收拾。
秦朗抿了抿唇,看着女人黑发中已经有许多藏不住的白发,终于开口:“您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和严寒离婚?”
严母手上的动作停了,她坐在了病床边,看着秦朗,等着他的回答。
“您还想问,是不是因为我不爱严寒了,所以才离婚的?”秦朗笑了笑,“不是的,正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才选择和他离婚。”
门外握着门把手的严寒停住了脚步。
“因为爱他,所以我选择放手。”秦朗吸了口气,“当然了,我也想爱我自己,所以离婚,对我们两个都好。”
严母不解地看着他。
这时秦朗靠在背后支起来的枕头上,问她:“您还记得五年前我的样子吗?”
“……”严母猛然间便听明白了,五年前的秦朗,温文尔雅,清秀的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曾那样耀眼,而如今早已黯然。
“我都快忘记我自己了呢。”秦朗淡淡道,“五年前,我是那么骄傲,以为自己足够优秀,即便严寒对白玥还有感情,我也认为我一定可以打动他。可是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了,原先的那个我终于被现实打击到了,他不再自大,他为了能让丈夫在家里多停留一会儿,去学做菜,他在这方面不太擅长,总是会切到手指或者被油溅到皮肤上。好在他足够坚持,总算学会了几个不错的菜。那几个菜,他花了很长时间学会。可是,他等的那个人五年里一共只尝过三次,动了动筷子便放下了。那时他在想,他做这些无用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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