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突厥到大燕,是先经过大齐,再抵达燕国的,当然,以的是胡商的身份。
毕竟胡商走南闯北,什么国度都去。
齐国因为内乱等原因,百姓饱受战乱之苦,除了京都,还有京都周边的一些都城依旧繁华,多地百姓连吃饱饭都难,常年挨饿,看起来自然面黄肌瘦,也没有什么精神气。
魏宁这边就相对好得多了,他现在的江山,本就算是他一手打下来的,谁不听话,他就砍了谁的脑袋。
虽然这做法听起来十分简单粗暴,但意外的很管用。
而且他底下一大帮子能人,迅速把新朝建起来之后,就开始推崇律法。
燕国王君可能准备造反准备了许多年,律法的各项制度非常完善。
阿史那克鲁看着周围的风景,也点点头:“看来这位大燕的新王还是有几分能耐。”
他是听说过魏宁的事迹的,对方的手段十分铁血,从来不同那些叽叽歪歪的文人扯皮,有人想要撞柱子劝谏,他就直接让了侍卫抓住那人的手脚,压着脑袋往柱子上撞,撞了个头破血流,也就没有什么人敢忤逆王君了。
不仅如此,燕王在律法上也用的是重刑,采用了连坐等方式,举众闹事,也绝不姑息,完全不搞法不责众那一套。
其实魏宁一开始,也是想过了怀柔政策的,但是因为国才新建,乱象丛生,徐元嘉劝了他许久,他才下定决心动用重刑。
当年齐文帝给弟弟淮安王的封地虽然很大,但绝对算不上富裕。
淮安王倒是弄了很多钱,可他的封地内绝大部分地方都穷,百姓过得也很苦。魏宁打下来的周边大多数州城也是如此。
盘踞一方,拥有诸多田地的世家大族永远是富裕的,可被剥削的百姓则十分穷苦。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连饭都吃不饱的百姓,是不会去讲究什么道德廉耻的,他们信奉的是拳头最大,丛林法则。
徐元嘉幼年时候是吃过苦头的,他该庆幸的是,养父母家日子还不算太苦。
各大州城乱哄哄的没有人管,官匪勾结,沆瀣一气。人再多,地再大,没有安定的环境,就不可能富裕的起来。
魏宁为此做了很多的努力,他立下的严刑要了很多人的命,其中也不乏一些以前他看起来罪不至死的普通人。
那些时日,他听着底下人汇报上来的数据,都会连夜连夜的睡不着觉,赤红者眼睛,闭不上眼。
还是徐元嘉替他调了助眠的香,让他夜里喝了酒,才让魏宁顺利睡下。
好在大力整顿之下,不管是市场还是其他方面,都迅速稳定下来,而且那些盘踞一方的世家被魏宁打掉许多。
他练了那些兵,暂时不和齐国打,只和“自己人”打,愿意保全自己,找门路的,徐元嘉一律来者不拒,把钱收着。
然后一转头,他就因地制宜,同魏宁讨论如何压制世家,一个庞然大物,有优点的同时也有极大的弱点。
一些在本地口碑极好的世家他们都没怎么动,但做的太过的,魏宁就直接打上门,把当地搅了个天翻地覆,接着把世家的土地分给了那些租种天地的佃户。
不是没有世家对自己如今的情景做出挽救的,他们想了很多法子,比如说同齐国联合,派人刺杀作为王君的魏宁,甚至还包括什么美人计,乱七八糟的计谋都用了个遍。
但这些计策,在魏宁的绝对武力面前,统统都没有用。
他们也不想想,原本的戎狄已经足够凶残吧,魏宁一来,还不是败了。
而且换作是其他人,打了这么多场胜仗,指不定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得意自满,刚愎自用。
可偏偏魏宁没有,他都这么厉害了,还半点都不松懈,而且只要说的东西有理,其实他都会听,并且虚心采纳。
天底下怎么会有魏宁这样的人呢,可偏偏就有。魏宁在国君方面,已经在努力地做,而且做到堪称完美了。
被他铲除的世家恨得牙痒痒,可除了苟延残喘的活着,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当然了,魏宁表示自己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可天天被自己的燕王妃打击,他都不知道骄傲两个字怎么写了。
阿史那克鲁听着自己的心腹唠唠叨叨地讲了一路,对燕国的王君充满了好奇之心,
不过他的目标肯定还是在自己的亲儿子身上,他要亲自确认,然后再想办法把人带走。
他心爱的儿子,可爱的心肝小宝贝,他阿史那克鲁来了,就绝对不会独自一人回去。
突厥汗国使臣悄然拜访的事情,魏宁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他的桌子上摆了一张长长的单子,上面是徐元嘉列出来的交换条件。
其实期间修改过许多次,现在桌子上的这张,已经是改完之后的最终版。
魏宁对接下来的会面,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为了表示这一次大燕对突厥的重视,他甚至安排了徐元嘉来同那些狡猾的使臣谈话。
一想到阿史那克鲁的脸,他幸灾乐祸,喜气洋洋。
每次看到徐元嘉坑别人,他都是这么开心的。
就在这种喜悦的情绪中,他得知使臣当中并没有阿史那克鲁的存在。
“不可能没有,这一定是对方制造出的幌子。”魏宁斩钉截铁地对徐元嘉说,“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一眼就能把他从人群里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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