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嘉果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这种情况都能赢, 魏宁颇为愤恨地看了一眼镜面。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不过对面房间放了一个小喇叭一样的机关,那是类似扩音器器的东西,所以对面说了些什么, 他们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而他这边房间里发生什么,隔壁是完全听不到的。
只听得阿史那克鲁又努力指着自己的脸:“你仔细看?!”
这会他也顾不得卸掉脸上妆容会如何, 在屋内找了半天,找到一盆水,把脸洗净。
“你现在再看看?像不像。”
魏宁也跟着睁大眼睛,然后下一刻, 他失望地坐回原处。而屋内的阿莎看他把脸都搓红了,心里也对这个大叔升腾起一种同情的心思。
他颇为好心的安慰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就算是洗干净了脸,他还是觉得不像。这大叔看起来其实也不是坏人,何必非要乱认儿子呢。
魏宁实在看不下去,他命人去找李达:“让他进去,去敲门。”
这个时候,正是打破父子团聚的好时机,谁让阿史那这个家伙害得他输了赌约,他现在看他尤其不顺眼。
如果阿史那克鲁还是阿莎这副样子,看着脸,他指不定还能有几分怜香惜玉。
不过如果阿史那还是少年模样,他也就不会输了,所以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
“叩叩叩!”阿史那的儿子还没认回来呢,敲门声就在外头响起,李达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几位,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开门我要进去了。”
听到李达的声音,阿莎眼睛一亮,抱着猫就往外头走。
阿莎同阿史那克鲁这个父亲外表子相似,但气质和性格受母亲影响更多。
他今儿个穿的是当地的苗人服饰,这是徐元嘉安排的,主要是为了勾起阿史那对那段过往情缘的回忆。
人一走动,他身上的银饰就叮叮当当作响,好听极了。
徐元嘉戳了戳魏宁:“下次在你身上也挂这个。”
当然,是没有穿衣服的那种挂。作为一个讲究风雅之人,他有一百种方式行闺房之乐,奈何武力不如人,这闺房之乐基本都会被用到他自己身上,所以他不敢轻易用太过的方式撩拨魏宁。
魏宁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徐元嘉拖长音调:“今儿个的赌约……”
魏宁迟疑一下,反正周围没人,他也就不那么顾忌作为王君的尊严:“我怕疼。”
“可以用夹的,又不需要穿孔。”徐元嘉补充说,在魏宁身上打洞,他也不喜欢。
“咳咳!”魏宁用力地咳嗽两声,强行转移话题,“看,李达进去了。”
阿史那克鲁到底还是没有阻止阿莎,任由对方打开了门放李达进来,不过在这之前他捡起了胡子,又转到屏风后去,等李达出来的时候,他就弄完了自己的妆容。
毕竟年轻时候他十分爱乔装打扮了外出游玩,这种小手段只是他会的东西中很小的一件。
李达问阿莎:“他们方才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阿莎摇摇头:“没有。”
他看向自己怀里做了坏事的猫,有点心虚,其实是自己做了坏事,但对方应该不会揭穿他吧。
李达稍稍松了口气:“既然这样,你出去吧。”
阿莎如释重负,立马要抱着猫出去,外头的世界对他来说虽然新鲜,却也陌生。
他还是想回到宫里去,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那里能够给他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阿史那克鲁却出声说:“不,让他留下来吧,他是我们王子的儿子,有些事情早点让他知道也好。”
这会阿史那克鲁已经确认阿莎是他的血脉了,他的态度也变了许多。
阿莎显得更为吃惊,眼睛都瞪圆了。那个络腮胡大叔,明明刚刚还说他是自己的阿爸,现在又改口什么王子,这不是骗人么!
不知道为什么,阿莎的心中升腾起几分失落。
他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是从母亲口中说的那些。
嘴上说着没所谓,缺你父亲他还是一样长大但是阿莎还是对素未谋面的父亲有深深的濡慕之情。
这也是魏宁不拦着徐元嘉拿阿莎做交易的缘故。
现在是误会重重,但人家父子两个迟早要相认的,与其做被打倒的那个恶人,他还不如顺水推舟。
狠狠地宰这个阿史那一笔,就是魏宁再三衡量后做出的最优选择。
李达也显得非常惊讶,当然是装出来的那种。
最后双方扯皮很久,两房各退一步勉勉强强达到了魏宁想要的目标。
魏宁看着镜子里的影像,又通过“小喇叭”听声音,见目的得逞,稍稍松了口气,连徐元嘉同他打赌,他输了的事情,都让他觉得没有那么难过了。
在通过各种沟通之后,阿莎还是决定和便宜父亲离开大燕,前往他从来没有去过的突厥,但他唯一的血缘亲人就在眼前,他自然顺着对方。
被父亲带走,是母亲的心愿,阿莎的日子比以前过得好了很多,可为了母亲,他可以放弃很多。
魏宁也没拦他,毕竟徐元嘉对年轻漂亮的小公子还是充满了喜爱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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