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于是拿了个小一点的木桶来,倒了一些出来:“这样可以了吧。”
“你觉得我是一岁的婴儿吗?只有一个木桶那么小的体积。”
“你真是麻烦。”魏宁抱怨了一句。
不过徐元嘉再难伺候,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妻子给别的男人看, 女人更不行。
哎, 喜欢男人就是这样不好,明明身份尊贵,一堆仆侍伺候,结果很多事情还得自力更生。
徐元嘉恼他:“你当我想这样, 要不是你不懂克制,我可以自己来的。”
“我不是在之前就问过你了,是你说不会后悔的。”谁让徐元嘉说他不是男人, 还说不行的。
确实是他一开始激魏宁的没错,不会后悔这种话也的的确确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徐元嘉被魏宁怼的无话可说。
怼归怼,事情还是得接着做, 于是魏宁接下来又抱着徐元嘉满屋子找脸盆木桶。
找到以后,他一只手抱着徐元嘉,一只手操作,总算倒出了足够多的水,然后把徐元嘉慢慢给放进空着的大木桶里。
原本徐元嘉是可以提醒对方把自己放下来的,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一句话都没多说。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姿势过于羞耻,刻意指出的话,气氛就太尴尬。
更准确的说,是他会觉得特别尴尬。
事实上,如果今天魏宁不是他自己上赶着睡的,就冲着魏宁睡完的话和举动,他把这个家伙剁了喂鱼的心都有。
把徐元嘉顺利泡水里之后,魏宁就松了手。
结果因为徐元嘉彻底脱力的缘故,他刚把手放开,徐元嘉很自然地沉了下去。
要看徐元嘉要溺水吐泡泡了,魏宁赶紧在他脑袋被淹没之前把人给捞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开始勤勤恳恳地把徐元嘉洗刷干净。
他动作下手已经很轻了,但徐元嘉还是叫疼:“你是在杀猪吗,动作轻一点。”
没办法,他皮肤本来就毕竟嫩,平常不小心磕碰到都会青紫,而且被魏宁翻来覆去折腾后,现在的徐元嘉真的是轻轻碰一碰就疼。
其实以前作为徐青奴的时候,徐元嘉是极其能够忍耐这种痛苦的,但现在这都是魏宁害的,他不折腾一下魏宁怎么说得过去。
魏宁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京城里头很多没有习过武的贵公子都是这样子,随便可磕碰一下,就滋哇啦乱叫。手无缚鸡之力,娇弱得不得了。
养尊处优的人,本来就比不了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算了,老婆是自己选的,没法子,认命吧。
他任劳任怨地用对待婴儿的力度对待徐元嘉。
其实还是有点疼,不过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徐元嘉看魏宁神态认真,便也安静下来。
在魏宁的帮助下,他趴在水桶边沿,从羞耻到习惯,魏宁的动作也渐渐变得流畅起来。
他看魏宁眼神纯洁又专注,哑着嗓子问:“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魏宁刷得认真,听到徐元嘉询问,下意识矢口否认:“啊,我没有把你当牙齿刷。”
他刚刚认真想过了,刷东西的时候,不管是清洗衣物,或者给食物刷调料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用较重的力道。
只有刷牙的时候动作最轻了,因为稍微用点力的话,嘴巴里就全都是血。
徐元嘉:……算了,这个男人他还是不要了。
在一种尴尬气氛中,魏宁迅速把徐元嘉刷洗干净,捞出来放在床上,完美收工。
裹上衣服的时候,徐元嘉感到了久违的安心:“你吃了什么了?”
刚刚就想说了,魏宁身上多了香甜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酒气,这船上分明没酒。
魏宁在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个小盒子。“从燕十二那里要来的酒心糖,他和你在益州出去的时候买的,我这边还有,你要吃吗?”
其实他是想喝酒压压惊的,不过糖也还不错,甜津津的。
“不要,你留一点,到时候拿给糖铺那边研究。”
他买了不少构思巧妙的东西,拿给匠人,若是能批量生产,应当能挣上一笔钱。
当然目前不吃糖,是为了不用再刷牙,现在想到刷牙,他就不高兴。
出来玩还想着挣钱的事情,魏宁夸赞他道:“夫人当真是贤妻。”
只要徐元嘉不刻意气他,他还是很乐意夸奖他的。
泡澡之后,徐元嘉恢复了一些,他往床上一躺,用全身力气拉上被子,一直拉到头顶:“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我睡了。”
他要被魏宁气死了,为了性命着想,暂时不想看见他。
真是小孩子脾气,那个成熟稳重的徐元嘉哪去了。
想是这么想,魏宁把徐元嘉身上的被子拉下来:“盖着头会闷死的。”
徐元嘉本来想拽住被子的,但没力气,只抬头气鼓鼓地看他,像一只鼓足了气的河豚。
魏宁半蹲在床边,但他个子高,还是比徐元嘉高了一大截,他低下头来,给了世子夫人一个带着甜香味的亲亲。
“好了,你睡觉吧,我来收拾。”
房间里乱糟糟的,魏宁打开窗户,让淮河上带着水气的夜风吹进来,然后开始着手收拾剩下的一片狼藉。
换下来的床单,泡在水里用皂角洗一洗,再偷偷得把水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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