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陈毓然借着霍行染的手可完成了他对陈家的报复,就像当初陈勇和陈玉蓉预计的那样。
如果陈毓然真的这样做,陈璟然、陈珀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计可施。脱去陈家少爷的光环,没有旁人的援手,他们能做的事其实非常有限。这一点让以前高傲惯了的他们非常难受。
所以当陈毓然找上他们,让他们接手枫叶集团的管理实务,陈璟然和陈珀然都觉得难以置信。
没有了那一层血缘关系,和平地坐在一起重新审视对方,对陈毓然和双胞胎来说都是第一次。
“……我只给你们薪水和我持有的股份的那部分支持。其他的你们必须靠自己。”陈毓然开门见山说,“如果你们不接受,我不在意枫叶是不是就这样消失在千溪。”陈家大少爷的身份带给他的从来都只有压抑屈辱,即使现在有了枫叶的股份,陈毓然对这个身份依然没有好感。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干脆利落地把枫叶的股份直接卖掉或者送人。按理说他对陈家的枫叶集团应该没有多少感情才是……
但陈毓然持有的股份已经构成绝对控股。只要有了他的支持,陈璟然和陈珀然在枫叶集团可以说是一言堂,能够不顾任何人的反对执行任何决定。
虽然陈璟然和陈珀然从枫叶的所有者变成替陈毓然打工的员工,会让他们有了心理落差,但陈毓然的支持足以止住旁人对他们可能有的不敬。而且只要陈毓然想,可以引导媒体的风向变动,淡化宁清清的行为引起的丑闻对他们的影响。
“为什么帮我们?”
在陈毓然的脸上,他们看不到一丝故意恶整他们的意思,是真真正正、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正经商量的表情。
“帮?”陈毓然挑起眉。正确来说,他觉得自己像甩手掌柜多一些。即使有他的支持,双胞胎也要面临很多问题。没有陈勇在前面领路,他们必须独立处理各种事务,包括枫叶的事、学业的事、舆论的事,甚至是他们两兄弟可以预见的意见不合与斗争等等。即使他们颇有能力,也才十八岁。这并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
他和霍行染看准他们会答应这件事不过是吃定他们心里对陈家的一份亏欠。
“不怕我们把枫叶败光吗?”陈珀然不善地说。他看着陈毓然的目光有些挑衅。他一直不怎么看得起陈毓然,现在要屈居在他之下,他始终有些不服气。
“珀然。”陈璟然说了一句。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原本就沉稳的陈璟然又成熟稳重了几分。
陈毓然漫不经心摆摆手:“如果你们舍得毁掉陈勇的心血,我不在意。或者我会更高兴也说不定。”这是大实话。他不知为什么下不了手,但如果能看着陈勇一手栽培的人毁掉枫叶,他会觉得很有趣,绝对不会阻止。
陈珀然当场噎了一下,脸上有些忿忿不平,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接受。”陈璟然代表发言。
陈毓然笑了:“那我们合作愉快。”有人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他非常满意。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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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勇的丧礼最终由双胞胎亲自操办,陈毓然只挂了个表面上的名字。
陈辉本来以为陈毓然会求他主持陈勇的丧礼。可是直到丧礼举行陈毓然都毫无动静。陈辉面子挂不住,姗姗来迟,在旁人的带着各种含义的目光注视下,他涨红了脸,瞪着陈毓然,不客气地指着陈璟然、陈珀然:“他们根本不是陈家的人,装什么陈家的孝子贤孙?”
“无论如何,他们都受陈老爷子教养多年。他们愿意为陈老爷子尽一份心力,我不会拒绝。”陈毓然以主人家的态度说。
陈璟然、陈珀然对陈勇始终是有着感情的。看他们沉默地对陈勇的丧礼尽心尽力,熬得双眼通红,陈毓然突然觉得这两个人在他心里的印象鲜活起来,和他们相处也渐渐没有以往那么客气疏远了。
这对双胞胎放下成见和架子用心和陈毓然相处,也很快发现这个当了他们十几年的大哥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能。霍行染在的时候,陈毓然会把主导权交到霍行染手上,自动当起能躺不坐,能坐不站的人形受保护动物。但霍行染不在,要他独当一面,也是游刃有余。
看到陈辉被陈毓然滴水不漏又意有所指的话说得一脸恼意,陈璟然、陈珀然心里一暖。陈毓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却是承认接纳他们的意思。
“哼,不知所谓!”陈辉嗤之以鼻,不过听起来更像是掩饰自己的狼狈。
毕竟双胞胎都知道要为陈勇尽一份心力,他这个铁板钉钉上的儿子对陈勇丧礼的忽视倒是他理亏了。面对其他人的一些窃窃私语,陈辉总觉得他们是在议论他似的,浑身不自在。他拜祭过陈勇后只待了一会儿就渐渐退到后面,提前走了。
陈玉蓉没有来。她怀孕了,张家怕她肚里的孩子被丧事的晦气冲撞到,没有让她回家。现在她在张家没有半点地位可言。张君逸已经多日没回家,听说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新婚不到两个月就守活寡,陈玉蓉真想大笑。
终究是顾忌张家人的看法,她只让张家的司机把车子开到灵堂外面,远远地对着那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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