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琛这才反应过来,跑下马车来抓我。我挣着要跑,却被他直接扛回了马车。一群老百姓问是不是抢孩子了,徐长治左右替我遮羞:“不是不是,我们家公子跟他长兄闹别扭了...”
“长个屁的兄!他是...”我刚喊了半句,就被钟伯琛给捂住了嘴。徐长治窜上马车,甩着鞭子抽马就跑。我好容易把钟伯琛的手给抓了下来,扒着窗户又喊道:“老子都二十了!我要吃包子!白菜猪肉的来四个!”
闹腾饿了,必须得吃点什么才有力气吵架。
徐长治给我买了包子,然后把马车拉到了一家冷清的酒楼里,开了个包间让我俩掰扯清楚。我气呼呼地啃了完了包子,抹抹嘴开始瞪钟伯琛。钟伯琛却突然笑了出来:“殿下。您怎么这么可爱呢...”
我瞬间觉得自己真成了低龄儿童,被这位老长辈以慈爱的目光关切着。我恼羞成怒,抓过他袖子开始擦嘴:“你若是觉得,喜欢男人很丢人的话,那咱俩分了得了!以后我招上百十来个男倌,夜夜笙歌!横竖他们都比你讨喜,不会气我。”
钟伯琛明显不信,腆着脸顺着我的话说道:“那微臣当您第一个男宠,给他们传授经验?”
徐长治打了个哆嗦,再度往角落挪了挪,捂着耳朵装成一朵蘑菇。
我气到生不起气来,梗着脖子不去看他。钟伯琛轻叹,揽过了我的肩膀:“殿下,微臣只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尊敬您,爱戴您。微臣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给您带来不好听的名声。人言可畏啊。”
我忽然觉得睿智的大丞相其实糊涂得要命,翻了个大白眼反问道:“自古贤圣,乐闻诽谤之言,听舆人之论。论帝王,哪个光光溜溜的没有丝毫的污点?再者,你是我的污点吗?!能攀上你,别人保不齐怎么羡慕我呢。”
钟伯琛可能感受到了平生第一次的词穷,憋屈半天不知怎么接我这个话。我懒得继续扯皮,起身拍了拍角落处的徐长治,让他送我速速回宫,看看六弟还健在不。
回宫后,陆久安禀报道,六弟跟纯熙公主俩人聊得还挺好,正在乐羽阁共进午膳。我顿时觉得低估了我六弟,倘若他俩真成了,倒也省却了我不少麻烦。
只是纯熙公主心悦于我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突然换成了六弟,不知会不会对公主殿下和六弟造成影响。我思前想后,回忆起钟伯琛今日的说辞就气打不了一处来。我挠了挠鼻子,忽然心生一计,叫来上官夏,给他派了个任务。
“你,想办法散播个信儿出去。就说本王在晟宣国遇刺后,重伤难愈,子嗣无望。”
上官夏当场掏出绷带往自己脖子上一绕:“殿下。慎言。再说下去,您将失去忠心耿耿的微臣。”
我哼笑。他不敢去说,没关系。我会想办法把风声透给我母后。只要她听说了此事,基本上全国人民都得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朋友笑话我家小五脸皮厚。
嘛...小五脸皮就是厚。某些常人都在意的事情,他都是不在意的。
小五在感情上有些偏执。他认定谁好,就会一门心思宠下去。至于什么清誉啦,都无所谓的。
所以他上辈子把国家浪没了。(被捂嘴)
泥泞里打滚长大的孩子,遇到深爱的人,总会奋不顾身。丞相跟小五都是如此吧。
第38章 【弑母】
一晃数月过去了。纯熙公主干脆住在了宫中,跟六弟明着培养感情。俩人算是王八瞅绿豆——对眼了,每天都聊得如火如荼。
我是真没想到,我们这群皇子中,年龄最小的六弟居然能如此顺利地解决了人生大事。私下里,我偷偷问六弟,那纯熙公主娇蛮跋扈,你受得住吗?
六弟憨厚一笑:“哥,她哪儿有咱母后跋扈啊!”
我觉得也是。相比之下,纯熙公主简直就是淑女的典范。我们哥俩又唠了几句,六弟终于把话题岔开,问到了我身上:“五哥。我还没问你呢。最近那传的风言风语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子嗣无望了...”
我回他不打紧的,这样正好给纯熙公主和你一个台阶下。不然你就成了“染指兄妻”的罪人了。再者你五哥我的名声本就没什么好听的,就是败坏能败坏到哪儿去?
结果我显然低估了我母后这个人形扩音器的功率。没过多久,祁国的使臣找上门来了。问我怎么个情况,他们家公主也不回去,我这摄政王还“子嗣无望”。是不是为难他们公主了?
我慌忙带着使臣去后花园,看正在院子里扑蝴蝶的公主殿下和在旁边给公主端茶倒水的六弟:“你看。那是本王的六弟,瑾王。一表人才,俊秀可餐,最为难得的是,对公主殿下特别乖顺。公主殿下已然不再倾心于我,转而投向了我六弟的怀抱...”
祁国使臣当即流下了一行热泪,握着我的手说那这样他就好交差了。为了赔偿我这“到手的公主飞了”的摄政王,他们还派了个神医来,说是能治隐疾...
我当然没敢去见那神医。他一搭手,我基本上就露馅了。
我本以为此事就这么皆大欢喜地解决了,开始一门心思地去监管工部治水一事。然而我那老娘不是个吃素的主。她沉寂这么久,终于抓到了能戳我肺管子的把柄,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于是“子嗣无望被公主退婚”,很快演变成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摄政王殿下不适合继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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