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芳拿着小勺搅了搅咖啡,答道:“陆伯父喜欢的东西不多,就我所知,也就各种玉石他还能多看两眼。”
于是,被引起了好奇心的查尔斯,就在陆家老爷子寿辰的前两天,亲自带着搜罗来的玉质镇纸来到了绵城。
“什么?”陆艺华看向恭敬地站着的管家,“你说查尔斯先生送了贺礼来?”
“是的。”管家答道,“二少爷已经前去迎接了,这次是查尔斯先生亲自带着贺礼来的,老爷听说妘小姐与查尔斯先生关系不错,就让通知您,您如果闲的话,就去接替一下二少爷。”
就这么一点儿小事,陆家老爷子就要通知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陆艺华自回到绵城就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整日里窝在陆宅从不出门,最多也就是实在闷了,便拉着刘晟去家里的小靶场打上几发子弹,连动物他都没打过,可谓是将“因病卸职”这个理由做到了极致。
陆艺华对迎来送往向来厌恶,陆老爷子也不好逼他,还就真让他这个陆家大少,在五月末这个旁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里,闲的差点发霉。
听了管家似有深意的话,躺在阳台的藤椅上,陆艺华连动都没动,只是看似无力地摆了摆手:“方叔去告诉父亲,就说敬安实在有心无力,现在旧伤复发,虽然屋子里闷得厉害,但为了不在这时候再给父亲和二弟找麻烦,我还是待在自己屋里吧,让他们放心招待客人。”
老管家显然料到这位被他看着长大,却也实实在在好几年没认真观察过的大少爷竟然会这么说,他怀疑地看了看陆艺华有气无力的手臂,正准备说话,就见卧室的房门又开了,那个常常跟着陆艺华回来的年轻军官走了进来。
老管家停住将要说的话,朝他点点头:“刘先生早。”
刘晟也笑了笑:“方叔早。”随即,他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两个人,道,“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说话。”
“没有,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老管家笑得很温和,然后向陆艺华道,“老爷的话已经带到了,虽然还是大少爷的身体重要,不过大少爷若是嫌闷,老爷子说您大可以出去转转,您不想接待那些客人就大可绕道走,谁还规定您必须和他们说话不成?再说了,这两日也没什么重要的客人,开宴那天您到场就行了。”
被一言道出了心思,陆艺华讪笑地摸了摸鼻子,随后起身送老管家出去:“敬安晓得了,还请方叔在老爷子面前多美言几句。”
方叔是陆家的老人,如今虽然担任着管家的职位,却很少管事,常年都跟在陆家老爷子身边侍候。这位老人在陆家有着不低的地位,再加上他对陆家一众小辈非常和善,连带陆敬安在内,除了陆老爷子之外,所有陆家人对这个方叔都很尊敬。
老管家替陆老爷子来了一趟后,陆艺华终于还是没有出去帮忙,毕竟,大家族内的事情向来不简单,陆老爷子让他出去不过是因为怕他多想,但他还真不能不多想。
这类聚会的负责人向来都是陆家二少,他这次虽然回来的早,但却没有出去应酬的心思,不然让人起了旁的心思就不好了。
陆艺华毕竟不是陆家家主,即使他如今拥有的权势绝不再陆家家主之下,他做事也不能越过他的弟弟,不然就是一顿口水官司,即便他们之间兄弟情谊再深,陆艺华也不想拿这些做筹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当然,这些都是陆艺华自己想的,旁人看来,只不过是他懒得出去应酬,这位陆家大少是出了名的不好俗务,除了带兵打仗枪械军火,旁的就没什么是他喜欢的。
嗯,或许他还喜欢美人?
只是,这句话也只有那些熟知陆艺华为人的人才会在心里嘀咕一句,绝没人会说出来找不自在。在他们看来,陆艺华这阵子着实收敛了不少,没传出一丁点儿艳闻。这怕是要被家里逼婚了,其中不少人都这么想,甚至还有人就此问过陆艺华,他也不过是笑而不语,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留了一堆疑惑不解的人。
无论陆艺华怎么躲闲,陆家老爷子的六十大寿还是到了。
这一天,陆艺华起了个大早,为了避免太过显眼,陆艺华只是捡了一件新做的西装穿在身上,正好与刘晟那一套灰色的是一个风格。两个人都是风里来血里去的军人,身材相貌气质都是顶尖,往一块儿一站,连路过的陆承安都都觉得和谐。
陆艺华坐在自己休息室的一张椅子上,刘晟则正对着镜子整理衣服。
陆承安从他家大哥的休息室门口路过时,就见陆艺华一脸满意地看着刘晟,陆承安停住脚步拐进了陆艺华的休息室,也顺着大哥的视线瞧了瞧刘晟,笑道:“刘大哥这身衣服不错,和大哥站一块儿都将我比下去了。”
“比下去了才好。”陆艺华起身帮着刘晟将领带正了正,也不管一旁站着的陆承安,最后才道,“二弟啊,今天这关你帮大哥过了,大哥来日一定报答。”
“我不帮忙您也能过得了。”陆承安显然不同意自家大哥的说法,“别说您了,就是父亲早就对您的终身大事急了,这下子刘大哥还是父亲喜欢的,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你帮忙就对了,这忙你帮了,大哥我就把你一直念叨的那副画送你做谢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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