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闪过,摆在楼梯扶手处的花瓶被击得粉碎,被宇文俊凌厉俾张的气势吓得呆立在原地,常笑迟疑道:“宇文俊……”
看到小家夥一脸无辜惊疑的神情,宇文俊就越发气恼,他借玉环的灵力,重新来找常笑,谁知却看到他在酒会上跟宁非聊得不亦乐乎,几个月不见,小家夥的脸色比以前红润了许多,似乎还胖了一点点,看到他这副模样,宇文俊就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思念是为了什麽。
话说宇文俊突然回到凌霄宫,虽然他装束发式古怪,宫中却无人敢斗胆多问,宇文俊喜欢游历,逍遥不定,所以尽管这几个月他不在,宫中人仍如往常一般各司其职,将大小事务处理得秩序有条。
见宫主回宫,侍从宠妾立刻热情应对取悦,百般柔情不一而足,宇文俊宠幸众人,最初对常笑的想念也淡了下来。
逍遥放纵的时光过了数日,宇文俊便渐渐厌倦起来,总觉得心里似乎少了些什麽,开始还没觉得怎样,後来就闷闷得堵得慌,连对床第之欢都没兴趣了。
一日他去峰顶练功,途中看到道边一个小小的土窝,突然明白自己心里少了什麽。
那土窝里埋的是具小松鼠的骨骸,那是宇文俊幼年时,从雪地里救下的被冻得半僵的小松鼠,也是他亲手结束了它的生命,因为师父说玩物丧志,一个成大事的人便不可以有妇人之仁。
宇文俊的童稚善良随著小松鼠的死亡而告结束,自那以後,他的心思都放在练功及谋事上,排除异己,接手凌霄宫,之後凌霄宫在他的执掌下,一跃成了武林北斗,那段童年记忆便埋葬在这小小的一垄黄土中。
看著那个土窝,宇文俊终於明白为何他对常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了,那一头栗红色毛茸茸的秀发,再配上一对聪灵润湿的眼睛,活脱脱是那只小松鼠的翻版,在记忆中,只有小松鼠从来不怕他,总是亲近他,依恋他,可是他却用一柄匕首,毫不犹豫的断送了它的性命,而不久前,他又做了同样的事……
一想起阿笑,宇文俊的心湖便涟漪不断,再也无法静心,连当晚宫众为他欢庆寿诞也提不起他的兴致。
宇文俊的生辰已经过了,但因当时他不在宫里,所以门人才会拖後为他举办,那些精心搜集来的奇珍异宝并没引起他多大兴趣,这些东西他的宫殿里已经多如牛毛,再好的礼品也不过是充斥库存罢了。
宇文俊在看过一干贺礼後,来到一件用整块白玉雕出的足有半人高的雪松盆景前,门人见宫主脸色阴沈不定,都不敢多言。
宇文俊凝视玉雕良久,然後取下那块一直佩戴的水晶挂坠,将它擎到玉雕前,和整块白玉相比,那枚水晶小得可怜,然而他却记得当时常笑给他带上时,那份最真诚的笑。
所有人都把最高贵的礼物送给他,只因他是凌霄宫主,只有阿笑,他把最好的给他,是因为他是宇文俊。
要回去找小家夥,他终於明白自己心里缺少的是什麽了,是份爱,那份最无私真诚的爱,唯有找回阿笑,他才能填补得了心里那份空缺……
於是宇文俊以最快的速度遣散了他那些侍妾男宠,又将宫中大小事务交给了门下护法,然後便来到上次被玉环带离的地方等待,希望它能带自己重新再回到常笑所在的世界。
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麽简单,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直到宇文俊几乎失去了信心,却在一晚,奇异的冷光再次罩住他,将他旋进了不知名的空间。
36
宇文俊的落脚之处便是应旭开办酒会的地方,看到小宠物跟宁非聊得十分开心,回家後还把以前那份生日礼物送给他,那副亲密的样子让宇文俊气得发狂,若换作以前,他早就上前,一掌结果了他们,可现在倒好,他却只能对著花瓶发威。
不敢让常笑下来,照他现在的心情,说不定会按捺不住,一掌劈过去,小家夥可经不起他那一下,所以曾经逍遥威风的凌霄宫主此刻就只能阴沈著脸立在厅前暗恼。
常笑哪里知道宇文俊的想法,见他脸色难看,忙小心翼翼地问。
“宇文俊,你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穿越时空要花费很大能量才行?还是……你又被人追杀?你放心,我现在可以罩你了,大哥最疼我,我让他帮忙,要不就找宇文珣,我们现在成了好朋友,他很照顾我……”
眼前一阵发白,宇文俊被气得又差点儿吐血。
他上次那麽落魄还不是拜宇文珣所赐?小笨蛋居然还跟他提这个名字。
而且,他不欢喜常笑说话的语调。
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没想到应旭会这麽疼常笑,让他住在富华奢侈的别墅里,进出还有司机接送,小家夥头发似乎擦了什麽东西,梳理成固定的发式,不过几个月不见,他举手投足间已不复当初那个青涩呆板的少年形象。
很清洁得体的打扮,却不是他熟悉的小家夥,这样的少年凌霄宫里一抓就是一把,他又何必舍近求远的跑到这里来?
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相思成灾,对方却依旧快乐如故,宇文俊最初的欣喜早被愤懑代替,他冷笑一声。
“看来幸运星真的很灵,你终於梦想成真了,恭喜恭喜。”
常笑眼睛一亮。
“我也这麽认为,不过这房子太大了,住不习惯,要是多个人进来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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