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衡正色道:“我盗的都是不义之财,那些贪官军阀的钱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我只不过是代为取之,归还给大家而已,我个人没有拿过其中一分一毫。”
“那其实是有两个勾魂玉了?”洛逍遥好奇地问。
“不,还是一个,那位前辈上了年纪,又因为受伤,无法再做这行,后来他听说我的小名叫玉钩,便说我跟他有缘,就直接把名字给了我,所以虽然我们没有师徒之名,但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师父。”
“真不错,身为高官公子,前程似锦的留洋学子,没人会把你跟江洋大盗联系在一起,你简直就是佐罗。”
“什么?”
发现自己一激动说溜了嘴,苏唯笑眯眯的不说话了。
沈玉书替他说:“他的意思是你是特意选勾魂玉这个名字的,为的是不让大家怀疑到你。”
“不错,这几年我借着工作之便,了解了很多内幕,所以一直做得很顺利,直到遇到姜大帅这件事,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姜大帅的死跟我毫无关系,因为早在我下手之前,那箱金条就已经被掉包了。”
“什么!?”
一颗炸弹突然空投下来,在座的三位同时叫出了声。
“我前不久刚做完一票,为了不引起怀疑,本来不想马上再做的,但我在调查情报的时候,偶然发现许副官去城隍庙买了玉钩,并且是样式跟我的标记很相似的玉钩。”
“我感觉不对头,就盯上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原来吴媚跟许副官是一伙的,他们计划在姜大帅去赴约当天调换金条。没有金条,会谈一定不成功,姜大帅还会有生命危险,这样他们就可以拿着钱远走高飞了。”
“吴媚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她担心万一姜大帅平安返回,会怀疑金条是被她掉包的,所以做了双重保险,她利用了我的名字,以防万一状况有变,就把金条被偷的事全部都推到我头上,一箭双雕。”
苏唯跟沈玉书听得连连点头,洛逍遥不太了解前因后果,不过见他们点头,也跟着点头。
“所以我改变了想法,既然吴媚诬陷我,那我不如奉陪到底,顺着她的意思把东西盗过来。于是我订了一模一样的皮箱,趁着她跟许副官成功后得意忘形的时候,找机会把他们的皮箱也掉了包。”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来就可以结束了,但正如玉书所说的,我的好奇心太强,想知道姜大帅到底是跟什么人会面,便乔装跟了上去,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所以不管姜大帅的死因如何,都与我无关,而且昨晚的狙杀事件也与我无关,我比你们更想知道是谁想杀人灭口。”
端木衡说完,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转了两圈,等待他们的回应。
苏唯的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律地弹动着。
“剧情又反转了,那么在这个罗生门事件里,是谁在撒谎?”
沈玉书习惯了他乱七八糟的说话,直接抓重点,问端木衡。
“你有在盗物之前送上玉钩的习惯吗?”
“我的前辈有,但我没有,我做事只求达到目的,做那些都是画蛇添足,那都是吴媚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以便被质疑时好为自己开脱。”
沈玉书的表情若有所思,没再问下去。
苏唯继续敲手指的动作,洛逍遥也不敢乱说话,于是客厅再度沉入寂静的状态中。
最后还是端木衡忍不住了,说:“真相我都告诉你们了,信不信也由你们,我很忙,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我没有不信你,毕竟我们是多年的朋友。”
苏唯的手指一停,觉得沈玉书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
大概端木衡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脸上浮出冷笑。
沈玉书没在意,问:“所以真正的金条还在你手里?”
“不错,吴媚肯定是发现了金条被调换,她没有拿回金条,不甘心离开,所以才会去拜托你们帮忙。”
“在黄埔旅馆狙杀吴媚的是你吗?”
“不是,我刚才说了,我不喜欢做画蛇添足的事情。”
对话到这里,沈玉书站了起来。
“那阿衡,既然现在已经知道失落的金条在你手里了,现在我请你归还,你答应吗?”
“当然……”端木衡也站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对他微笑说:“是不行。”
“我以为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你会同意的。”
“换了平时,也许会,但这次不行,那箱金条我决定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上,再说那女人设计诬陷我,我怎么可以让她称心如意?”
苏唯向沈玉书一摊手。
“看来打友情牌行不通,你还有没有其他的牌?”
“那我们就说利益,”沈玉书问端木衡,“你一定很想知道对付你的人是谁,如果我在一天内找到真凶,那你愿不愿意用金条来交换?”
端木衡的眼眸微微眯起,盯着沈玉书,说:“好像你之前还说不知道的。”
“那是我的事,你只说答不答应。”
端木衡略微思索后,一点头。
“成交,如果你查清真相找出凶手,我答应将金条全部原物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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