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玉书跟苏唯正在家里吃饭,饭才吃到一半,苏唯还在跟洛正夫妇套近乎,洛逍遥的电话打了进来,告诉他们凶犯抓到了,他今晚要忙着审讯,就不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玉书接过话筒直接询问洛逍遥,才知道他们抓到的疑犯是陈涉。
原来方平遇害的那段时间里,有人看到陈涉去找过方平,并且两人还大声争执过,更重要的是巡捕在现场附近找到了一个鼻烟壶,被证实是陈涉的。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而且陈涉又是陈家的人,有作案动机跟机会,所以巡捕房上上下下都很兴奋,想连夜审问陈涉,尽快结案。
沈玉书听完后,立刻说:“不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别激动,哥,我知道被我抢在前面破了案,你心里不舒服,但毕竟我是探员,查案是我的强项嘛,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帮我提供的线索,没有你的提示,我还不会第一时间就确定是陈涉的。”
“我提示的线索不是指陈涉,而是……”
不等沈玉书把话说完,洛逍遥就找借口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十七章
苏唯凑在沈玉书耳边,听了个大概,他小声说:“不对啊,我今天早上有拿到陈涉的鼻烟壶,如果他昨晚失落了鼻烟壶,今天早上又是从哪儿冒出一个新的?”
“他难道不可以有两个鼻烟壶吗?”
“呵呵,一听你说话就是外行,他昨天遗失的那个我没见过,不敢说,但今天的这个是上等的和田玉,从雕工跟它的重量来看,它一定出自名家之手,别看那一个小小的鼻烟壶,只怕陈涉他做几年都赚不出那个钱来,所以如果他有身家拿两个鼻烟壶的话,那他也不至于在人家手下做事了。”
“你确定?”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苏唯对鼻烟壶研究不多,但只要是玉器,他扫一眼就能估出大概的价值,这样的玉器加做工,如果放在现代的话,至少也要一万美金了。
听了苏唯的解释,沈玉书陷入沉思。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更说不过去了,陈涉的钱是从哪里弄来的,可以买到这么贵的鼻烟壶?还是他真的暗地里做什么交易,中饱私囊?
不过不管怎么说,陈涉有没有问题,他要去问过才知道。
沈玉书回过神,忽然感觉耳边很热,苏唯保持刚才跟他凑在一起听电话的姿势,导致说话吞吐的热气也喷到了他耳上,他没好气地推开苏唯,转过头,就见小姨跟姨丈,还有长生以及蹲在长生肩上的小松鼠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他们。
“出了什么事吗?”谢文芳担心地问。
“很重要的事,我先出门,你们慢慢吃。”
沈玉书打了招呼,匆匆走了出去,苏唯急忙跟洛正夫妇摆摆手,跑去追沈玉书。
出了家门,他问:“要去巡捕房?”
“不,他们急着审讯跟定案,不可能听我的解释,我想去陈家看看,你才退烧,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哈,这么关心我?”
“我是关心你的荷包,要是你再生病吃药的话,我怕你付不出药费。”
“所以我才要加紧时间赚钱啊,别忘了那五千大洋对半分的话,够我享乐很久了。”
两人边说边走,半路遇到黄包车,沈玉书叫了车,等他们乘车赶过去时,天已经黑了,陈家药铺那边也打烊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看起来很萧条。
带沈玉书进去的还是那位老管家,他没认出苏唯,以为他是沈玉书的朋友,说:“沈少爷你来得正好,老爷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
“你跟巡捕房的洛探员是表亲吧?我们家老爷想问能不能请你帮忙说说情,你看巡捕房抓了我们家一个又一个,硬说是凶手,老爷都快气死了。”
他们跟随管家来到客厅,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陈世元将茶杯扔到了地上,钱赫也在,不过今天他们的位置调换过来了,是陈世元发怒,而钱赫在旁边规劝。
“舅舅,你就消消气吧,谁能想到陈涉看起来做事小心认真,其实内里包藏祸心,竟然背着你偷圆月观音,诬陷表妹,还为了掩藏真相杀人灭口。”
“闭嘴,陈涉不是那种人,那都是误会!”
“听巡捕房的人说,人证物证都有了,怎么还可能是误会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因为他跟随您很久,就被他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跟他划清界限,顺便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身上,这样才能救出表妹……”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我!”
“我怎么敢教您,我就是提醒一下。”
听了他们的对话,苏唯很想对钱赫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不就是在说你自己吗?
沈玉书在客厅外停下脚步,以免进去让陈世元尴尬,忽然袖子被拽了一下,他转头一看,就见苏唯捂住肚子,愁眉苦脸地说:“肚子疼,我去厕所,你先观察下情况。”
他说完,不等沈玉书回应,就转身跑掉了,管家也抱歉地向沈玉书点点头,示意他跟随自己进去,低声说:“烦心事一件接一件,老爷心情不好,沈少爷请您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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