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枫一路摸索,始终对对面那间显然看上去好上许多的屋子充满疑惑,刚把手搭上去,后面传来一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王妈拄着拐杖一步步地往上爬,老旧的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路枫碍于这位是老年人往后退了步,他说:“老太太,咱们得查案,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王妈嘴唇哆嗦两下,盯着门把手咬牙说:“不行,这间屋子还是算了吧。”
“老太太既然您报了案,咱就得查出真相是吧?不然咱愧对于心啊。”苏盟拍完照片后把相册塞回原地方,开始跟神棍部的铁嘴皮子一起开腔。
“这间是娞娞的房间,没什么可查的。”
王妈吐出一口气,摇摇头打开了一条缝,然而里面却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张木板床,干净得像样板房。
窗帘拉得严实,微弱的光线透过布料传递进来,带着混黄色的暗沉。苏盟查了床头柜之类的地方,除了一本病历本和几瓶药以外再无其他,看到这药,苏盟心中格外不踏实。
“......先天性心脏病。”
秦安回家后先洗了个澡,头上顶着泡泡在浴室里洗校服,洗着洗着开始想今晚的菜单,然后他晃晃脑袋,泡沫掉在他刚刚洗好的衣服上——白洗了。
傍晚的日头虽然渐渐消失,但温度依旧不肯饶人,不过是晒个衣服的功夫,秦安鼻尖上又出现了几滴汗。
“叮咚——”
秦安一愣,立马放下了脸盆去开门。当即被泼了一头冷水,因为外边什么人都没有。
他上前两步,只看到夹在防盗门中间的一封信,封面什么字都没写,手指触摸上去却能摸到突起,秦安瞳孔蓦地缩小。
“致:秦安先生。”
苏盟趁着下班时间夹紧尾巴回家了一趟,准备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带回去,刚进门就看到桌上炒的几个小菜,搁置一天的肚皮立马有点颓废,举着白旗在肚里声张起义。
“秦小安!”
苏盟知道秦安礼拜五一般放学早,要不是今天体测花费时间,平时放得更早。
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秦安啪塔拉塔下楼,面色茫然地喊了声:“苏哥?”
苏盟:“怎么了,哭丧着脸?”
秦安头发半干不湿耷拉在额头上,他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没事,我刚刚睡着了。你等会还要出去吗?”
苏盟一直秉持着有饭不吃是傻逼的想法,他卷起袖子进厨房拿碗:“吃完饭就走,这次事多。”
回头还得把线索整理整理,一下子搞定估计得通宵?苏盟这身子骨,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硬朗得很。
主要今天系统又给了他一百积分,只是因为出了两次外勤,可见此事确实尚待商讨,估摸着里头猫腻不少。
由于这一百积分的关系,苏盟成功从一级小萌新变成了二级小混混,系统一边撒白花一边欢快地吐了句标语:“只要混得好,百年变大佬!”
苏盟听出来这是在嘲讽他升级升得慢了!他默默问了句:“您是不是曾经在说唱圈混过?双压耶。”
系统:“......滋滋。”
至于其他的福利,除了血条厚了一咪咪以外,并没有其他了。
秦安心不在焉地嚼着菜,心中却在寻思那份东西寄给他是何用意,怎么看上去像传销组织......
秦安放下筷子端端正正地坐着,正想说些什么,苏盟手边的手机响了,只见他拿起车钥匙往口袋里塞。
“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苏盟换着靴子,想了想往袋子里塞了双拖鞋。突然想起这小区里还待着原著美女一枚,走之前心里慌慌地对着秦安嘱咐了一句:“晚上别乱跑,这地方诈骗集团可多了,专门挑长得好看的未成年人下手。”
长得好看的秦安嘴角一抽,这一个多月时不时听苏盟啰啰嗦嗦地说这样的话,起先还丢人地担心会不会有人贩子直接闯门,此时已经可以波澜不惊地应付下来了。
看未来大佬这么乖这么听话,苏盟逐渐跳脱。秦安最后被苏盟赏了个摸摸头,他在原地僵硬了两分钟才缓过神,头顶差点冒烟。
戴人离开后,秦安尚且稚嫩的内心思考了两秒,那封意义不明的信,所谓的“无论什么人都是身负罪责”之类的狗屁言论,果然是邪教罢了。
秦安是个尤为会想深的人,但抱着这样通畅的想法,当天晚上秦安睡得很沉,甚至破天荒的做了个梦,他很少做梦,也很少有良好的睡眠,多半凌晨就醒了。
按照桥洞十几天的杀马特室友描述,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和一具尸体住在同一块地方,每天恨不得给他拜拜,秦安连出气都无声无息的。
今晚的秦安没有以往的波澜不惊,甚至偶尔呼出一声重气,浑身轻飘飘又软绵绵的。这种热与不开空调有所区别,但又特别容易出汗。
梦中好像还有一种味道,至于是什么味道,秦安没法闻到,但大脑自动给他模仿了一遍——那大概是淡淡的清香,来自洗衣液和薄荷的混合物。
秦安心下一燥,一脚踢开被子。
他被热醒了,空调自动关了。
噢,对了,他调的定时来着。
正想起身喝口水,刚一动,随后尴尬万分地跌坐回去,秦安彻底清醒了,然后毛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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