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插上耳机,伴着左烨播报新闻时的录音,缓缓入睡。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手机里不存歌不存电视剧,满满都是左烨的录音文件。
清冽的嗓音心头萦绕,好像有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
振耳的军哨声飞进学生宿舍,李家桢不耐烦地捶了通枕头,又要军训了。
陆茸茸麻木地起床,刷牙的时候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眼神在左烨的头像上定了几秒,含着泡沫自言自语道:“还真沉得住气。”
临近出门,崔狗才慢悠悠地爬下床,洗漱过后,军训服往身上一套,了事,双手环胸倒在椅子上假寐,糙得不能再糙。
相比之下,李家桢不仅卷了裤脚,还捯饬着发型,精致到鬓角。
陆茸茸清清爽爽地同他们到学校食堂用过早餐,来到操场集合,崔狗则和他们分开,去找录音班同学们的队伍。
铁面教官姓刘,黑黑矮矮的,身体看上去很结实,嗓门大。军训过了大半,每天还是把他们吼得一愣一愣的。
“想动,要提前打报告知道吧?”
“背给我挺起来!”
“不许交头接耳!”
……
播音班训练的地儿不巧,光秃秃的没一点儿树荫。
李家桢在旁白咬牙吐槽着教官的凶残,陆茸茸被太阳烤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燥得像有蚂蚁在爬,很痒。
所有人都蔫儿了似的。
忽地,身边一阵骚动,一个个瞬间精神满满,偷瞄着教官所站的遮阳棚处。
陆茸茸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睛顿时一亮。
李家桢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都说左学长乐于助人,在学校为人和善,看来是真的啊!”
“瞧瞧你们带班学长多热心肠,生怕你们吃了一点儿苦,搬了两大箱盐汽水过来!”刘教官手里已经被陈奕塞了一瓶红牛。他满足地拉开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不少人都跟着咽口水,但不敢说话。
左烨静静地站在陈奕身边,徒手掰开了箱子的包装。陆茸茸看着他手臂的肌肉聚起,隔着白色的衬衣,隐隐带着些令他血液沸腾的味道。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陆茸茸提前把目光收了回来,面上的表情很淡,垂着脑袋。
左烨握着箱子的手不由攥紧,纸箱边角在他拳心微微变形。
陈奕和刘教官打趣了两句,回头瞅了眼左烨,觉着好笑,又打量着的满脸漠不关心的陆茸茸,大惊道:
“诶,这学弟,不是读高中的时候就老来给你送早餐的那位吗?”
陈奕和左烨当了两年的室友,早晨也被这陆茸茸吵醒过两年。男寝阿姨不拦人,陆茸茸是高中生的作息,经常早晨六点就来敲他们寝室的门。
当然这孩子也很懂事,经常一带就是四人份的早餐。
是以陈奕对这小学弟印象深刻,尤其是他那穷追不舍的爱慕精神,现在还竟然追到了大学,真的可圈可点。
“不过……”他犹自琢磨,“这小学弟现在好像对你不太感冒诶,稀了奇了!”这要是换作以前啊,小学弟早就跟左烨暗送秋波了。
然后身侧一个冷如刀的视线扫来,“你很闲吗?”
陈奕手托着后脑勺,“可不是吗?本来一个人的苦差,你突然善心大发说要来帮忙,帮我把这些事都给做了。”嘴巴朝陆茸茸那努了努,眼底充满笑意。
左烨懒得理他。
“哟,你们班这么好的福利啊!”忽然插进一个浑厚的声音,隔壁录音班的聂教官咧着张大嘴,晃了过来。
他是播音班刘教官的熟识,这段时间总是跑来他们班的摸鱼,两个教官在一起说不完的话,也有使不完的坏心思。
这不,两个人眼神又对上号了,播音班和录音班的同学们齐齐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刘教官拍了拍手,“同学们,水来得太容易,是不会甘甜的,不如我们和录音班来个小游戏,赢了的班级畅饮行不行?”
陆茸茸:不他妈行。
播音班表示强烈抗议!为什么我们直系学长送来的水,还要和别系的人抢着喝!
左烨和陈奕没好说话,毕竟军训期间,教官们的意思为大。
录音班的同学求之不得,不约而同地喊起了话:
“来一个!”
“哪一个?”
“对面的!”
“让你比!”
“你就比!”
“扭扭捏捏不像样!”
“像什么?”
“大姑娘!”
“哎哟嘿!”
“大姑娘!”
播音班集体甩甩袖子,不能忍!
于是,两个班的人沿着操场的白线,面对面坐了很长一溜,中间放着那瓶充满魅力的盐汽水。
聂教官把手放在嘴巴两边让声音传开,“规矩很简单,我喊到什么,你们就摸什么,喊到水瓶的时候,你们就抢水瓶,明白了吗?”
李家桢洪亮回应,“明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坐他对面的崔弥,“怎么和你分成一组了?没事,等会让你输得内裤都不剩。”
“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宿舍裸着了。”崔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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