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川以为是陆湛和李郁私底下说好寻他开心,还没有料到这是一场有准备有预谋有组织的整蛊游戏。
李郁忙着岔开话题:“我在这里不也挺好的?算了,不说这个,今天你带我去买香水吧。”
蜷川:“你一个人去还能在商场走丢是咋的?”
“我比较想和你待在一起。”
“噫!”
蜷川和李郁演的分明不是整人节目,而是《我们结婚吧》,陆湛和林尔演的也不是整人节目,而是《法治在线》。
今天的预定计划是陆湛开车带林尔出去兜风,两个人还可以聊聊以前发生的故事,因为陆湛对李郁的生活一无所知,林尔如果问起什么,他只能靠临场反应回答,本来应该是个很有趣的桥段,但陆湛一想到对象是林尔,觉得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对方也有极大的概率不会买账。
陆湛决定和副导演私下谈谈,地点就定在三楼和室里。
和室位于三楼走廊深处,偏僻远人,不是知交好友还未必让进,李郁这次给了节目组许可也是看在陆湛的面子上,讨好一下小男朋友的朋友总没错的。
走廊尽头摆着一只白色陶瓷花钵,钵中的兰花枝叶疏密合度,用淡淡的灯光修饰过,颜色清浅朦胧。
一簇鹅黄色小花颤动起来,细长的叶子后面突然多了两只尖尖的耳朵,猫跳出来,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陆湛忍不住多看两眼,脚下往右一拐,跟着副导演走进和室。
猫紧随其后,不声不响地在隔扇边蹲下。
副导演:“说吧,什么事?”
陆湛抱着一个坐垫,半死不活歪倒在榻榻米上:“怎么办啊?”
副导演也不见外,看到桌上有橘子就顺手拿了一个吃:“见招拆招呗,后期还能剪辑,问题不大。”
“他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我连呼吸都是错的,怎么跟他配合。”,陆湛一个骨碌坐起来,“果然男人也是有更年期的吗?”
“嗨呀,你没看出来吗?林尔和李郁...大概是分手的时候不太愉快。”,副导演挤眉弄眼地暗示。
李郁的前任能占娱乐圈半壁江山,陆湛还真想不通了,蜷川莲怎么就把这根花心大萝卜当成千年野山参似的宝贝个没完,他寻思什么时候给李郁报个男德班,教教他应该如何正确地当一个好攻。
陆湛深感无力:“李郁和林尔也在一起过?”
“这倒不一定,其实是这么回事...”,副导演把这几天听到的八卦浓缩一下,滔滔不绝地讲给了陆湛听,“林尔红过,影后给他做配也是真事,但他属于后劲不足的选手,脸垮的早,现在已经不行了,郁哥和他不一样,虽然早年演技捉急黑料多,也不是没被群嘲过,但人家就是有本事啊,这两年都混成电影咖了,拿的奖含金量也高,路人缘回升了不是一点半点。”
副导演认真地作总结:“林尔心里没点那个什么数,还活在梦里呢,非得拉上郁哥捆绑炒cp,也不看看两个人咖位差多少,郁哥肯定是不情愿咯,林尔估计也没少吃闭门羹,心里窝火,就把气撒在你身上了。”
陆湛感到相当委屈:“他俩的恩怨和我有什么关系?”
副导演拍拍他的肩:“这不重要,反正录完节目就相忘于江湖了,你担待着点。”
陆湛蔫了吧唧地答应:“噢...”
“行了,我差不多得走了。”,副导演来去匆匆,没有给陆湛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陆湛失望地“啊”了一声:“那么快啊?”
副导演把对讲机别在腰上:“时间不等人,你也快点。”
她刷一声拉开隔门,脚底抹油溜了,因为动作太快太急,猫也吓了一跳,站起来慢悠悠地换了个位置。
和室两边都是嵌入式的衣柜,柜门糊着薄薄一层白纸,猫望着自己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没有照出他的帅气,低吼着后退两步,爪子扣在榻榻米上,用力一跃而起,“噗”的一声戳漏了柜门。
陆湛意思意思心疼李郁三秒钟。
这还不算完,猫从衣柜里拖出一个黑色旅行包,对着拉链又刨又咬,半天,未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咬住旅行包的带子,一路拽到陆湛面前,抬起爪子,搭在拉链上。
猫:“铲屎的,给我打开。”
陆湛认出这是蜷川的东西,义正言辞拒绝了猫:“不行,这是我朋友的,我不能随便看。”
猫竟然不屑地哼了一声,听起来就和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类大爷一模一样。
他眨眨充满智慧的琥珀色眼睛:“年轻人要听话。”
“你真的要我打开啊?”,陆湛问。
猫不置可否:“喵。”
蜷川莲就像世间一切的矛盾体,平和,偏激,淡泊,虚荣,有时执拗得可怕,有时又反复无常,这样一个人的行李中会有什么?会和别人不同吗?
很少有人能战胜偷窥欲,陆湛也不能。
他拉开旅行包上的拉链,一只相框顺势滑出来,这时猫反倒没什么兴趣了,低头随便嗅了嗅就扬长而去。
陆湛捡起相框,翻过来一看,照片右下角的小字是“五周年演唱会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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