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UDADE的队长叫陆湛,星二代,母亲是名噪一时的影后卫清欢,可惜红颜薄命,早早就去世了,骆漫漫她妈骆璇给卫清欢当过经纪人,卫清欢死后骆璇跳槽,两家人本不该再有交集,只是因缘际会,骆漫漫上中学时又和陆湛见过一面,他长得和卫清欢不太像,不过确实很好看。
说起来都是旧相识,骆漫漫的确一点也不意外。
舞台上传来一段悠扬的哨音,观众席的气场明显变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向那块鲜红的幕布。
周婷放下手机,训练有素地一手举应援灯,一手举手幅,骆漫漫刚想开口,就被她嘘了回去。
“漫漫快听!”
话音方落,幕布升起,SIX SECOND六人排出扇形站位。
“WHO! IS! IMMORTAL!(谁能永垂不朽)”
六秒的新歌《不死》以一句念白开场,紧跟着急促的鼓点,鼓声从台前传到幕后,在走廊里肆意穿梭。
一只手不甘寂寞地在化妆台上打拍子,另一只手在眉尾描完了最后一笔,陆湛仔细检查妆容,被镜中浓妆的自己逗得发笑。
“你还有心情笑。”
薛行钻进闷热的待机室,端给陆湛一杯温水:“喝了润润嗓子,她们唱完就到我们了。”
角落里的蜷川莲在打盹。
薛行脾气急,陆湛和他共事多年最清楚不过:“公司安排今天出道,和我发脾气有什么用?你要是坐不住,就把剩下那两个找回来,我们再过一遍走位。”
“出去找了,没找到。”,薛行没好气地往陆湛身边一坐,“你不是不知道他,神出鬼没的,谁也管不住。”
薛行口中的“他”指的是老幺卞云,今年才十五岁,声音条件极佳,陆湛第一次听时惊为天人,恨不得把所有溢美之词都用上,卞云受到称赞,也没有表现得特别高兴,矜持地点点头,说了几句谢谢,当时陆湛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孩子,时过境迁,他现在只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卞云年纪小,皮得要命,满脑子鬼主意,管教他简直折寿,陆湛和薛行早就放弃了。
这时候,角落里的蜷川莲还是没醒。
蜷川是队内唯一的外籍成员,十岁被星探发掘,开始在公司里当练习生,业务能力没得说,就是个性突出得有点显眼,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日本人集体主义的影子。
陆湛把化妆品归置好,刚准备去把蜷川摇醒,薛行上来拉住他。
薛行:“你别管,他这几天太累了。”
“我说你怎么…”
陆湛说到一半,薛行忽然抬眼定定看着他,薛行有一双凤眼,凌厉得无人能掖其锋芒,此刻,这双眼里蕴含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陆湛心里是知道的,立刻噤声不言。
沉默了几分钟,待机室的门又开了,卞云像一阵龙卷风似地刮了进来,身后跟着失踪多时的方嘉。
陆湛如获大赦,过去把卞云揪过来,摁到椅子上补妆:“我的老天,小祖宗你可算来了。”
卞云:“这不还有一会儿吗,6S唱完了?”
陆湛一脸苦大仇深地给卞云扑粉:“出道舞台你还想掐着点上,不要命吗?”
这时,角落里的蜷川终于醒了。
他慢慢坐起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觉得眼睛上蒙着一层乳白的雾气,什么都只能看个大概,还好这种不适开始随着时间慢慢消退,他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何方——出道舞台的化妆间里。
薛行有意无意地偷看蜷川莲,他和陆湛长得有三分相像。陆湛的鼻子更好看,线条平直,行云流水,不见一点拖沓,蜷川的鼻梁则不算太高,鼻尖微微翘起,和丑是沾不上边的,但也太女气了。
陆湛喋喋不休地教训卞云:“下次要是再让我抓着你乱跑,我…我就…”
卞云接话:“放弃吧,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陆湛气得差点吐血,卞云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往椅子上一靠,闭眼养神,任由化妆刷在脸上暴躁地戳来戳去:“我听说李郁来了,让四哥带我去看的。”
蜷川:“李郁?那个演员李郁吗?”
卞云眯起眼睛,得意洋洋地笑着:“不然呢。”
李郁是玉面娱乐旗下的艺人,全公司上下的摇钱树,股东们捧在手里的宝贝疙瘩,不为别的,他实在太能赚了,早年也演电视剧,现在为求转型开始演电影,就没接过不挣钱的片。
李郁年轻时是个流量小生,刚出道那会儿连续接了三部抄袭剧,公关吓得都不会哭了,不等事情平息,他又和一位华裔女星传出绯闻,这个女明星污点不少,光是**言论就能打满一张A4纸,正反面的那种,不管恋情是真是假,李郁都触到了国内观众的雷区,引爆一片骂声。
当年,李郁的粉丝都跟地下党似的躲躲藏藏,“喜欢李郁”和“做微商”、“每天发九宫格自拍”、“明明很瘦还喊着减肥”、“只P自己不P朋友”、“当面嘲讽朋友的爱豆”、“逢年过节在微信上讨红包”一起,并列为新时代青年的七宗罪,就是这么一条烤糊粘锅翻都翻不过来的咸鱼,现在竟然混成了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名利双收,惹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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