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看着他收集了十几个空杯,一个接一个往盘子上码,生出一种不太好预感:“什么游戏?”
“行酒令版的‘俄罗斯转盘’。”,陈录为了保持神秘感,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这个游戏最先是日本人发明的,对了,说起来我们蜷川也是日本人吧?”
蜷川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嗯,但我以前没听过这个。”
“对了,你是哪里人?东京?京都?大阪?”,陈录想了想,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地名全说出来了。
“都不是。”,蜷川很怕别人提起他的出身,整个人进入防御状态,用一条手臂挡在胸前,“小地方,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的。”
陈录戴上手套,从菜盘里挑了一只大虾,边剥边道:“没关系,说说吧。”
他剥完虾,蘸了一点盘子周围的汤汁,放到蜷川碗里。
李郁看到这一幕已经快要坐不住了,展枫玥在桌子下狠狠踩了他一脚让他冷静。
陈录开始剥第二只虾,锲而不舍地追问:“所以你是哪里人?”
蜷川把第一只虾咽下去:“寺田。”
“什么?”
“寺田…算了,我就说你不知道。”,蜷川低下目光,为了逃避问题,主动站起来给陈录斟酒。
他刚接了长发不习惯,倒酒时一缕头发挡住眼睛,被刺激得不停眨眼,等倒完了酒,那只眼睛已经红透了。
陈录鬼迷心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伸出手,蜷川坐下以后,那只手慢慢攀上他的背,梳理着长发发梢。
“郁哥。”,陈录没有停下抚摸的动作,把托盘上的杯子全部倒扣,“我们喝酒吧。”
“规则很简单。”,陈录拿出从片场顺来的凤凰花,挨个儿向大家展示,“我会随即选择一个杯子,盖住这朵花,这里一共有十个杯子,待会儿我们一人翻开一个,谁翻到了花,谁就把之前翻开的杯子全都满上酒,一口气喝完。”
陈录介绍完,还问:“郁哥酒量行吗?”
这样问无疑是一种挑衅,李郁怎么甘心当缩头乌龟,重重把筷子往盘子上一摆:“来。”
陈录大喜,正要关灯摆花,被李郁伸手拦住。
他把展枫玥的助理推了出去:“小钱酒精过敏,不能玩这个游戏,让他来摆花。”
小钱刚才还在埋头吃菜,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诧异道:“酒精过敏?我?”
展枫玥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让你摆你就摆,快去,愣着干什么?”
小钱总算领会到了其中深意,殷勤地从陈录手里接下凤凰花:“好好好,我来吧!请大家把眼睛闭上,我关灯,然后随便选一个杯子。”
李郁给他一个“你如果敢随便就等着失业吧”的眼神。
小钱关了灯,所有人闭上眼睛,他决计是不想失业的,回味李郁刚才那个刀子般的眼神,苦苦思索要怎么才能让李郁知道花在哪个杯子里。
现在是半夜11:50分,还有十分钟就是整点了,小钱看着时间,心生一计,计划将凤凰花放到十二点钟方向的那个杯子里,然后将所有杯子摆成一个圆形,开灯以后,他再借钟表上的时间暗示李郁,李郁不笨,应该能听懂。
说干就干,小钱探出半个身体,在饭桌上摸索起来。
陈录听着这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想来一时半会儿灯不会开,大胆地把椅子拖到蜷川身边,和他紧挨着,背后的那只手移到胸前,熟练地解开第一颗衬衫纽扣。
“干什么?!”,蜷川揪住那只手,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陈录在蜷川耳边喷出一口酒气:“我对你有好感。”
蜷川把那只手从衣服里拉出来,丢回去:“这里不行。”
陈录听见一声杯沿和托盘碰撞的声音,心想时间确实不多了,又解开一粒扣子:“两只虾,两颗扣子,挺公平的,晚上你过来,睡我这儿吧”
睡?我睡你姥姥的睡。蜷川已经在想象里把陈录轮了千八百遍,愤恨的同时又有点伤心,毕竟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还真挺喜欢陈录的,没想到又是这样的人。
李郁和展枫玥都不诚实地当了睁眼玩家,看见陈录在黑暗中和蜷川拉拉扯扯以后,展枫玥在李郁手心写了三个字:“怎么办”。
直到灯亮,李郁都没有回应,不停转动着戴在中指上的戒环。
小钱按照自己的计划,夸张地回头看表,“啊呀”一声。
展枫玥:“你怎么了?”
“十二点了。”,小钱指指分针,“老大,我能不能先回去,还有工作要做。”
李郁听到他刻意强调时间,看到杯子的摆法,心领神会,展枫玥也懂了,得到她点头同意后,小钱脚底抹油,飞速撤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蜷川终于看了李郁一眼,随即向托盘伸出手:“那我先来。”
“别。”,陈录挡下了蜷川,“你刚入行不懂规矩,这种事情都是资历最深的先来,郁哥,您请。”
李郁随便选了个杯子翻开:“一。”
他胳膊长,去摸杯子的时候身体动也没动,翻开以后往旁一掀,直接把酒杯掀出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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