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陆湛不依不饶。
薛行重重咬了一下嘴唇,转过身,问:“你把自己卖给谁了?”
陆湛没听懂:“什么?”
薛行只当他在装傻:“男的还是女的?好歹是队友,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吧?”
陆湛沉下脸:“你把我当什么了?”
薛行认定了陆湛在外面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态度不屑:“无所谓,大家现在手头都紧,你要是真的为了钱,我也理解。”
陆湛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一口气道出实情:“这是我妈的遗产。”
薛行立刻哑巴了,陆湛反而更来劲,寒声问道:“这应该不是你想听的吧?我出去被人包/养你就喜闻乐见了是吗?”
凳子放久了就会长衣服,陆湛把挂在椅背上的衣服一件件拿起来叠好,其中多数都是薛行的,他本想放到衣柜里,但是觉得气不过,反手狠狠拍到薛行胸口。
“我妈去世那年,家里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她的遗产被公司侵吞大半,我成年以后打官司才赢回来一些,不多,帮不了你下一次。”
“自求多福吧。”,陆湛拿起钥匙准备出门。
薛行习惯性查岗:“你去哪儿?”
陆湛把包往背后一甩,冷若冰霜地丢给他两个字:“打工。”
第38章 猪蹄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门外是展枫玥,透过猫眼,她向门内的人扬了扬手上的塑料袋:“我买了点吃的给你。”
蜷川开门,展枫玥见是他,顿时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她很有分寸地待在原地,往房间里望了一眼:“李郁还好吗?”
“发烧,现在睡着了。”,蜷川道。
展枫玥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喝酒又吹风,活该。”
片刻,又道:“我去和导演说,让他给李郁放两天假。”
“还有你。”,展枫玥点点蜷川的肩窝,“陈录对你有意思,李郁一气之下给人家脑袋开了瓢,下手挺重的,这两天你也别出现,先避避风头再说。”
蜷川听得心惊肉跳:“他怎么打人啊?”
“有时候,爱是丑陋的。”,她拿腔拿调地说着,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展枫玥伸直胳膊,把塑料袋怼到蜷川身上,笑了笑:“我走了。”
蜷川掂掂这个颇有分量的袋子:“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展枫玥说完这两个字后急忙背过身去,不让蜷川看到她眼里的泪光,“别送了,外面冷。”
她走了好几步后房门才关上,落锁的声音轻轻的,展枫玥感受着那个少年的温柔,自言自语:“你也是这样对他的吗?”
她站在楼道里,往身后看去,每扇门都紧闭着,无声诉说人世的冷漠,展枫玥在原地停留了许久许久,直到感应灯“啪”得一声熄灭,将她抛弃在黑暗中。
像极了舞台上,大幕落下的最后那刻。
蜷川“啪”一声扭开台灯,推推身边的李郁:“该起床啦,把药吃了再睡。”
“我早就醒了。”,李郁睁开闭了许久的眼睛,等视野里的青蓝色褪去以后,随手把蜷川揽进怀里,“烧已经退了,没事,不用吃药。”
蜷川不满地扭动身体:“听说你打人了?”
“老实点儿。”,李郁小惩大诫地拍拍他的屁股,“陈录那是活该,谁让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抱了一会儿,李郁觉得闷了,戳戳蜷川的腰:“躺着多没意思,难得来一次狮台,我们出去走走吧?”
蜷川用手背试了一下他的额头,的确没前夜这么烫了,犹疑着问:“你行吗?”
“我真的没事。”,李郁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蜷川私心也挺想出去玩儿,勉为其难答应了:“那…好吧,我去准备准备,你再躺一会儿。”
“不用准备。”,李郁兴奋地一跃而起:“你男人什么时候不行过。”
他转头扎进卫生间洗漱,哼着小曲挤牙膏放热水,动作利落得确实不像病人,蜷川盯着浴帘上的剪影看了一会儿,在李郁把歌哼走调时噗嗤笑出声:“怎么这么高兴啊?”
李郁洗漱完爬上床,像条大型犬一样搂着蜷川磨蹭:“只要跟你一起,做什么我都高兴。”
他薄荷味的气息喷在脖子上,混合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蜷川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再这样下去恐怕哪儿都去不成了,赶紧推开李郁,红着脸钻到卫生间:“我洗脸去了,你别闹。”
李郁刚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蜷川突然要走,看到他匆匆忙忙的背影才反应过来,深觉自己年过三十风韵犹存,还是把小朋友吃得死死的,得意洋洋哼起那首陈坤的《月半弯》。
刚哼到“我带你去看月半弯”那句,卫生间的门开了,飞出一条干毛巾,不偏不倚正中李郁胸口。
蜷川在哗哗水声里高喊:“又走调啦!”
蜷川坐在副驾驶上,正确示范了《月半弯》应该怎么唱:“那夜真的好浪漫…”
李郁管着方向盘还不老实:“哪一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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