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UDADE面临一个两难的困境:太早出局圈不到粉,认真玩游戏又难免触碰到六秒的利益。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六秒人气高资历老,队长沈兰茵更不是省油的灯,得罪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就是担心这个。”,陆湛叠起企划表,一脸阴云,“经纪人怎么说?”
“他只说了三个字,”,薛行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加到三根,干巴巴地道,“多,露,脸。”
没办法,星河实在太穷,穷疯了,多露脸演出费就多,公司分到的自然也多,上头才不管艺人私下的关系怎么样,反正有了过节也不是他们受委屈。
“别人倒还好,我就是怕这位。”,陆湛指了指戴着耳机打盹的蜷川,“他和沈兰茵两个人,新仇旧恨一样都不缺,万一被观众看出来了怎么办?”
刚出道的艺人如果背上不尊重前辈的黑料,那么他们五个人算是都完了,不是陆湛不信任蜷川,而是他和沈兰茵的过节由来已久。
薛行原定是SOLO歌手出道,练习生时期和蜷川不熟,所以毫不知情:“他和沈兰茵到底怎么了?”
陆湛见瞒不下去了,只好实话实说:“沈兰茵的现任李郁,以前和他也有一段。”
薛行想到一件旧事,大惊:“那他岂不是…”
“对,我以为你们都能看出来。”,陆湛道。
薛行忧心不已:“蜷川他…”
蜷川莲睡眼惺忪地摘下耳机,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就问:“啊?我怎么了?”
陆湛和薛行心道不好,立马看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像偷偷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学生。
蜷川莲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是不是到江干区了。”
陆湛:“对,你怎么知道?”
“来过杭州。”,他埋下头,一点点撕着中指上的倒刺,“薛行,到前面那个路口,能放我下去吗?我想去个地方。”
薛行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可是明天就录节目了。”
面包车在红灯前停下,蜷川莲叹了口气,趁人不备,拉开门锁,从车上跳了下去。
“蜷川!”,陆湛腾得站起,忘了自己在车上,头撞到车顶,“啊!嘶…”
蜷川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他走在人行道上,似乎很清楚自己要去哪里。
红灯变成绿灯,前面的私家车还是一动不动,薛行咬着牙,用拳头狠狠地撞喇叭:“该死。”
不一会儿,蜷川瘦削的背影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卞云一觉醒来,把眼罩拉到额头上,看到座位空了一个,口齿不清地问:“怎么了这是…”
陆湛把他的眼罩拉回去:“不关你的事,继续睡觉。”
转而安慰薛行:“算了,由他去吧。”
蜷川莲一直是队内最自由散漫的那一个,除了和大队一起必要的练习,其他时间一概独来独往,出道前那段时间,所有人的脑子里都紧紧绷着一根弦,恨不得住在练习室,只有这位该吃吃该睡睡,平时的娱乐活动一样没耽误。
最最让人不解的是,蜷川对表演内容相当熟悉,飞一样的走位看一遍录像就能消化,对节奏的掌控也是队内最佳。《冷夏》最后有一段三段高音,薛行负责最后一段,刚开始他不适应舞蹈强度,高音唱不上去,每次都是蜷川帮他唱的。
陆湛将蜷川的表现归咎于他八年的练习生生涯,蜷川十岁进公司,练习歌舞,寒暑不辍,这样想来,似乎这一切也是寻常。
蜷川走在昏暗的暮色里,小吃街上的招牌杂乱,横七竖八地立在头顶,灯箱大多蒙上尘埃,色彩浑浊而沉重,偶尔有私家车从他身边缓缓驶过,碾压地上的包装盒和食物残渣。
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他站在小吃街的入口,却抬起手,往手心轻轻哈了一口气。
哈气的动作仿佛是个信号,记忆深处的片段得到信号,从漫长的睡梦中苏醒过来。
李郁把他的手放进大衣口袋:“冷就说。”
因为手在人家的口袋里,蜷川不得不紧紧跟着李郁:“好,下次记得了。”
李郁故意把步子迈得很大,蜷川只能一路小跑跟着,像一只蠢萌的仓鼠。
往前跑了一段,李郁脸上的笑意终于藏不住,刮了刮他的鼻梁:“小朋友。”
蜷川据理力争:“我都十六岁了!”
李郁:“十六岁也是小朋友。”
蜷川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往他身前一横:“那你还给我看《情迷平安京》?”
李郁一时词穷:“你…”
蜷川扬起脸,面露得意神色,李郁笑骂一声,假装伸手要打他,蜷川也不躲,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等在原地。
李郁怎么忍心真打,用手垫在蜷川的脖子后面,把他拉到自己身旁:“混小子…早知道就不带你看了。”
《情迷平安京》是一部中日合作的电影,里面有不少激情戏片段,删减后才上了国内院线,蜷川求了李郁半天,李郁才答应给他看一刀未剪的版本。
电影背景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战败,一夜之间失势,军方紧急召回潜伏在中国的细作,派了一艘名叫平安京号的轮船在港口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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