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强势的女子,少有苦相。
最终忍不住的伸手摸他脸,“瘦了那么多。”
孟小呆温柔叫声,“姐。”
孟倾城总归是忍不住,掩面哭起来。很快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道:“快来上香。”
刚踏上祠堂内的台阶,二叔孟庐拦住,“慢着!”
“二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千钰都回来,这柱香没有争论才对。”孟倾城收敛情绪,精明的目光流转。
“若他不是孟千钰呢?”孟庐坚定地说着。
“姐,你帮我抱着孩子。”孟小呆将孩子交给孟倾城,转身又说道:“我是想不起以往的事,不知……”
“二叔。”孟倾城再一旁提醒他,平日孟千钰可不会这般温和,一瞪眼,这些人哪里敢放肆,都知道他的手段。
“哦,那个二叔,你想怎么证明不是,这可要拿出证据来,可别欺负我家幼小妇孺。”说时孟小呆嘴角挂着笑意,那是族中人不曾见过的。
以前的孟千钰,可有笑过半分,阴冷骇人。他这么笑着,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郎,偶尔让人看花了眼呢。
孟庐道:“我记的千钰刚出生时,胸口一个拇指大的胎记……”
他话未道完,孟小呆已扯开衣襟,“你说的是这个吗?”
孟庐顿时哑然,身旁有一人拉扯的他的衣袍,他慢慢往后退,“对……”
“我爹娘走的早,家中只有我一个男丁,几位庶出的姐都嫁出去,大姐好不容易支撑起家业,可不能任由窥探家产。”孟小呆最是厌恶这样的事。
这些事都是阿言说与他听,没有做准备他自是不会贸贸然上前。
厌恶这样争夺家产的事,却有隐情。孟小呆家中有四位姑姑,全回来抢土地,在现代村里,已算是寸土寸金。利益当前,亲情只能当做是笑话了吧。
“谁窥探你的家产了。”孟庐越发没底气,如泄了气的气球,微微摊在椅子上。
孟倾城要出来说个一二,却被孟小呆拍拍她的手。孟小呆道:“那今日又是为何,你要家主印章作甚。族长,若是如此我可要脱离族里了。”
“我终究是个外人,此事全有千钰做主。”孟倾城一甩手,全与她无关,族长想却说也不能够了。
族长拿着信,面有难色,“这……这不过是个误会,你又何须在意。你叔伯也是怕家产落入旁人手中。”
孟小呆笑得更欢,“族长,我姐若是想要这份家业,她还拿不到?她做事雷厉风行,怕是男人都比上吧。”
“越发没规矩,怎么这么说姐姐!”孟倾城轻轻在她耳边说着,脸上露出些许安慰,她的弟弟好像懂事了。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祭祀完就散了吧。”族长要妥协。
孟小呆可不想,“慢着,竟然今日族人都在,那我就说个事。我爹留的这份家业,全属于我支配,现在一半归于我大姐。”
“你这个不孝子!”孟房大怒,他三弟的家产怎么能落到外人手中。
“不孝?你们对着祖先的牌位,逼迫我大姐交出家主印章,可有想过这两字?我看今年祭祀我们不用参加了,姐我们走吧。”孟小呆往外走去,不留机会给他们反驳。
从此以后,怕是无人感受孟倾城半句。那些杂碎话语只能烂在暗地里,不会摆放在人前。
走出祠堂,孟小呆才发觉,身后跟着一群人,“往哪个方向走?”
阿言上前来,“公子,左拐。”
“千钰,你真的记不起了吗?”孟倾城问他,又看着怀中孩子,感慨万分,他弟弟都有儿子了。
孟小呆尴尬一阵,步伐轻缓,“摔下山崖后,就不打击的事了,日后还请大姐多多说说以前的事。”
“受苦了吧,这孩子娘在何处?”孟倾城哄着孩子。
“他啊,路边捡的。”孟小呆捏着小孩的脸蛋,丢也丢不掉的麻烦。
孟倾城内心震撼无比,她的弟弟转性了吗?
冷风挂着他脸颊发红,他搓了搓手,为什么到了江南还是这么冷。阿言拿着手炉过来,算是个机灵的。
抱着孩子没觉得手冷,不抱却冷了。
迟迟春日不曾来啊,开春雪融更冷的了。
孟倾城领了他一路,也看了他一路。她根本不相信一个人变化会如此之大,若是忘记以前的事,那动作神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孟小呆知道,这个精明的女子,想必会想一些东西。
这一路上,他发现金舒绍就跟在身后,没有上前与他说一句话,一行人走了不知过久,孟小呆问道:“到了吗?”
“家都不知道了?”孟倾城指着不远处的门,一对石狮子威严地守两侧,牌匾上写着孟府两字,门外还有护卫守着。
“是记不住了。”孟小呆回答,他不是记不住,而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等明日,大姐请扬州城最有的大夫给你看看。平日你极少出门,一出门就闹出大动静,不是欺人就时霸占民女。”
孟小呆只是听着,他对这些事一点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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