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默默地转过头,一名手持注射器的年轻医生淡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给他打了镇定剂。”
苏越泽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将苏晨逸放到病床上,“你们怎么给他做手术的?出个车祸脑子也出了毛病吗?”
年轻医生幽幽地瞥了苏越泽一眼,“如果您不信任我们的能力,我们可以帮您联系爱疯医院。”
男人拉被子的手一抖,爱疯医院,那不是B市最出名的精神病疗养院吗?爱疯医院——关爱每一个疯子。男人身体又是一抖,看向床上的苏晨逸的眼神带了丝同情,二少,您可得悠着点啊,不然我以后就只能去爱疯医院看您了。
苏越泽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我希望下次来时能够看到正常的小逸。阿虎,照顾好二少,我公司
还有事。”
闻言阿虎立即恭敬应道:“是,大少慢走。”
苏晨逸做梦了,他梦到他又回到那间审讯室,自己还是被拷在了椅子上,坐在他对面的依旧是先前审讯他的警员,此时那名警员正叼着一根牙签剔牙,“说,为什么偷我警服。”
苏晨逸忐忑地瞥了警员一眼无辜道:“我都被您铐这了,我怎么偷您的警服。”
警员怒地一拍桌,“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带上来。”
而后两名警员哼哧哼哧的抬了一个人进来扔到苏晨逸脚边,苏晨逸定睛一看,只见地上的人一身是血,身上还穿着警服,只是那人的头和脚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警员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敢说这个人不是你?”
看着那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裤子,苏晨逸身体开始不可抑止地颤抖,一双眼瞪得老大,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苏晨逸再次醒来时,入目的依旧是一片刺目的白,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一旁的阿虎见苏晨逸醒来忙惊喜道:“二少!你醒了!”
苏晨逸眨眨眼,视线缓缓右移,只见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坐在自己床头,男人一脸欣喜。苏晨逸再次疑惑地眨眨眼,这个男人似乎有点熟悉,声音也很熟悉,熟悉到让他想起一个人……苏晨逸猛地瞪大眼右手开始摸索一旁的床柜,“那个姓苏的呢?跑哪去了!老子要杀了他!”
阿虎抖着身子向后缩了缩,“二二少,淡定,淡定。”
“淡定泥煤!”苏晨逸忍着身上的剧痛想要爬坐起来,“他把老子害成这样,老子一定要宰
了……”说到这苏晨逸身体一僵,他缓缓转头看向阿虎,“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
“二二少,”阿虎哭丧着一张脸,“二少,我叫错了吗?”
苏晨逸沉默地盯着阿虎,就在阿虎几乎要哭出来时,苏晨逸淡定地缩进被子中,“先生,您认错人了,我是苏晨逸,不是你的二少。”
“二少,我错了”阿虎扑到苏晨逸床边哀嚎道,“虽然刚才拦着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不用不认我啊,二少~”
苏晨逸淡定地撇开头,“你认错人……”苏晨逸猛地瞪大眼,左边的桌上赫然摆着一份报纸,报纸的标题格外醒目——‘凌晨时分,警员横穿而死,其状凄惨’,苏晨逸哆嗦着抬起手指着报纸,“麻麻烦你把那报纸给我。”
“噢。”阿虎吸了吸鼻子起身绕过病床,再拿起桌上的报纸递给苏晨逸。苏晨逸抖着手接过报纸,匆匆扫了一眼内容,眼睛便焦灼在了报纸的照片上,尽管上面打了马赛克,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条熟悉的裤子,那条裤子就在昨天还穿在他的身上。
看着面色惨白的苏晨逸,阿虎一脸担忧道:“二少,您怎么了?”
苏晨逸茫然地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阿虎瘪瘪嘴,“二少,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您就直说吧,别这样吓我啊。”
“我叫什么名字?”苏晨逸依旧一脸茫然。
阿虎抬手摸了摸苏晨逸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
苏晨逸一掌拍开阿虎,“我叫苏晨逸对不对?”
阿虎虎躯一震,怯怯地点点头,“是的,二少。”
苏晨逸颤抖地掀开被子,“镜子,我要照镜子。”
阿虎立即上前扶住苏晨逸,“二少,您放心,没有破相,真的。”
苏晨逸冷冷地瞥了阿虎一眼,“我要照镜子!”
阿虎摸了摸鼻头将苏晨逸扶下床,“洗手间有镜子,二少我扶您去。”
苏晨逸前脚进洗手间,后脚就将门砸关上,门外阿虎撇撇嘴,默默地守在一旁。站在镜子前,苏晨逸的眼神有些怔愣,镜子中的人明显刚成年,皮肤有些白,脸色也不怎么好,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镜子里的人和他完全不一样!
苏晨逸哆嗦着手解开衣服扣子,入眼的依旧是一片白皙,自己费尽心思晒的小麦肤色没了,胸肌没了,腹肌也没了,整一个柔弱美少年,苏晨逸怒了,“TMD!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还我小麦肤色!还我胸肌!还我腹肌!还我帅气的脸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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