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来晚了。”他微笑着说,好像世上最温柔的情话都醉在了他的声音里。
“我来接你了。”
他终于来了,原谅他吧,他终究是来了。请跟他走,请原谅他。
林如安的手指渐渐的有了动静,缩了一下,然后慢慢、慢慢收紧,渐而与程赞的十指紧紧相缠。林如安的眸光里终于闪进了一点点星光,然后逐渐明亮,他的唇角也静静轻轻地上扬,整个人都像沐浴进了晨间的暖阳。
只让目光也痴了。
程赞感到胸中猛然接收到一股冲劲,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可是胸腔里盛得满满。
“程赞。”
“嗯。”
“赞。”
“嗯。”
林如安还想要再唤他的名字,但是却只剩下吞咽不及的“唔嗯”声,丝丝泄露出甜意。
两个人在这间病房的地上缠绵,连冰冷也要被浇上火热。压在底下的那人一手揽住身上人的腰肢,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的唇舌逃离。这个吻极慢,也太过腻人了,温柔得煽情,煽情得心酸。
他们吻得仿佛世界也永无终结,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还要说什么呢?我还要说些什么呢?
.
天色灰蒙蒙的,还阴阴的下着细雨,山间缭绕着雾气,田野也染上湿意。让这建立在依山傍水、优雅风景中的病院大门外,也显得异常压抑。
两辆漆黑的轿车静候在门外,一个女生身着正装撑着伞站在车旁。她的眼时刻不安地朝大门内张望,深怕会错过了什么。她是可以在车上等候,但是她无法坦然让自己若无其事的什么也不做。
过了许久,终于可以从大门外看见,从病院楼中走出来了四五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少年瘦瘦高高,即使在茫茫人群里也能够轻易寻见的独特的存在。身后黑色西服的男子,或为他们二人撑伞,或拿着行李和提包。
其中的一位少年,面色不佳,路也走得不稳,脚步虚浮,连身体也淡薄得似叶子一般,马上就要被这秋风吹走。他一个踉跄,身边的另一位少年急忙扶住,随后就再没有松手。
小梵简直想要哭出来,握着伞柄的手都在发抖。因为这么多日的不见,因为那人脸色是那样病态的苍白,曾是那么气势威严的身躯怎么瘦弱那么多。他那样温暖虚弱的笑着,却只让人纠得心疼。
“小梵。”林如安叫她。似乎有些惊喜她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又恢复成温柔的笑。
小梵也想叫他,但是喉咙哽咽着无法开口。她知道他应该是高兴着的,因为他身边的那个人,如今眼里终于只有他一人了。
他们上了车,小梵坐在前面,程赞林如安在后座。他们坐得并不那么靠近,只有各自一只手与彼此相缠,垂在两人的中间,于是就连空气都亲昵了起来。
林如安并不问前方的目的在哪,他现在的心情很平和很安静,就这样什么都不用想,很好很好。
程赞的另一只手往自己的衣服内侧口袋掏,林如安看过去,见他拿出了一条领带,程赞抬眼看他,两人目光相接。
手上突然一用力,程赞直接将人带进了怀里,他让林如安坐在自己的腿上。车厢里空间有限,林如安不得不微微弯下脖子,低□体挨着程赞,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程赞将那领带交到了他手上,并不作多说。接着林如安就笑了。
林如安拉开领带,穿过程赞颈部的衣领,宽端从上而下绕过窄端,一穿,然后再绕一圈……程赞不会告诉林如安,其实是他很想再看一次,你这个人这么专注的样子。
等车停了时,领带其实早就系好了,他们姿势却没有变一直这么坐着,额头碰着额头,可以清楚看见自己在对方眼中的模样,唇角的弧度怎么也降不下来。
林如安下了车,抬头微微愣住,看向身边的人:“学校?”
程赞点了点头,拉过他的手,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他们来到学校里综合楼内的大会堂,程赞没有从后门入,而是直接推开了台前的侧门。正在台上发表致辞的校长愣住了,全会场里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也都将视线集中了过来,霎时寂然一片。
女孩子还是受不了这样多的目光,小梵躲在了他们后面,那两人倒是都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他们走到了第一排的座位,往往第一排总是空着很多的位子,因为最前面的人,总需要微微仰着头才能看见台上人的样子。
程赞让林如安坐在了正中央,轻抚般拍了拍他手背,“很快就好。”他没有一起落座,而是转身朝前面走去。
林如安与程赞并行的到来,终于还是让会场里的人炸开了锅,老师们压也压不住。
那个人不是应该呆在精神病院么?那个人不是涉嫌绑架还意图谋杀吗?他们两个人怎么会一起来?另外那个人的心理好像也有问题吧?……诸如此类。
学校领导脸色不善地朝林如安这边走来,小梵却抢先一步上前拦住,恳求地说道:“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程赞踩上了通往台前的阶梯,天顶上的投灯将他照射得耀眼如星,光彩四射。他直接走向了演讲台,程赞的气场让校长也不由自主后退将位置让给了他。但是程赞却给了他个梯子:“以结业考试第一名的身份站在这里说话,是够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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