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明远,你说东南道有流民暴动?”林福宁一边咬着面饼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齐明远听林福宁问了,便正色道,“小师叔,东南道现在不平静,小师叔还是不要去那比较好。”
林福宁将最后一点面饼扔进嘴里,砸吧砸吧嘴巴,转头问道,“那你呢?”
齐明远一愣,随即微笑,“皇太后下了懿旨,让我代她前往东南道的祈福寺进香。”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林福宁拍拍手说道,一边接过齐明远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嘿嘿一笑,笑容很是狡猾,“明远你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我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齐明远淡淡一笑,他知道是什么理由……无非就是身为大和尚的传承人,他不能看着东南道的百姓受苦而不去救济帮助……
可这理由也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但小师叔能与自己同行,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于是,齐明远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言,只是接过林福宁递过来的手帕,收进怀里。
“还有你至少得有三天接受我的针灸……”说到这里,林福宁皱起眉来,小师侄的病情反复变化很麻烦,他得跟着小师侄一段时间把小师侄的病情稳定下来才行,本来当初泡过药浴后,师傅说过,小师侄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只需每隔三个月把脉调整药方就行,但刚刚他把脉后发现,小师侄的病情变化了。
“那我叫义伯他们过来。”齐明远微笑说着。
“好啊,不过,在那之前――”林福宁突然森森一笑,抬手一把揪住齐明远的衣领,“可爱的小师侄……你在我护卫队里留下了哪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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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福宁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打着呼噜,软榻边上,青果身上披着毯子卷缩着沉沉入睡,青果盘腿而坐,看着软榻上睡得一趟糊涂的林福宁,深深的叹了口气。
少主怎么只要一面对那四皇子就没有警戒心了呢?
想着不久前湖泊旁吃着四皇子给的东西笑得满足的少主,半夏就有些头疼,他知道自家少主对那四皇子是没有那种意思,但问题是那四皇子对自家少主有意思,之前还懂得保持距离,怎么那四皇子说了什么等及笄后再说,少主就完全放松了警惕?
而最无语的是,当自己问起时,少主一脸困惑的说道,“反正四年后我也是同样的答案啊,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小师侄是混淆了,等他去了京都见过世面了就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你放心好了!人家可是堂堂四皇子呢!”
――话虽如此,他也承认少主说的有理,只是……是不是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半夏纠结的想着,忍不住再次叹气,外头这时突然响起,“半夏,还没睡?”
是忠叔?半夏掀开马车的帘子,打开了马车的门,走下马车,一下马车,半夏就看向不远处的篝火,那四皇子齐明远闲适的靠着篝火闭目养神。
半夏深深的看了那四皇子一眼,直至那日跟着少主到东门送行,他才知道那人的身份,才恍然想起,当初皇室灯会上,他曾经远远的见过这位皇子!那时,那位皇子因为出身以及那位艳冠京都的容妃的原因备受宠爱,身份极为高贵,有隐隐盖过当时的太子以及三皇子之势。
没想到,竟会被驱逐离宫来至青田镇,还“缠”上自家的少主!
半夏收回视线,转身看向坐在马车边上的忠叔,忠叔指着马车位置说道,“坐吧。”
半夏恭敬低头拱手,才坐上马车位置,虽然他如今的身份是少主身边的贴身侍从兼侍者,但,这位林家的老管家,被太爷直接下令做少主管家的忠叔,是必须敬重的,不单单因为少主对这位老管家很尊敬,也因为这位老管家在他和青果进入林家后给予了很多指点帮助。
“忠叔,您还没休息?”半夏低声问着。
“嗯……刚刚和四皇子聊了会儿,半夏你刚刚在叹气?”忠叔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位闲适坐着靠着树,闭目养神的四皇子,心里沉了沉,这位四皇子如同太爷所说不可小觑呀,最麻烦的是,这位四皇子对他们家公子倒真是不错,一听公子要往东南道就立即赶了过来……不过太爷也说了,一切让公子自己处置。他们只需保证公子的安全和生活起居就好。
“嗯,我,担心少主。”半夏压低声音说着。
忠叔看了眼半夏,这双胞胎花娃子还真是有趣,虽然是双胞胎,但性子却是南辕北辙,半夏认真严谨,青果天真单纯,但这两人对公子都极为忠心。
“半夏不必担心。公子做事有分寸,太爷也说了,公子知道怎么做的。”忠叔笑笑说道。
半夏闻言,愣了愣,太爷说的?那他……就可以放心一些。
于是,半夏点头应下,和忠叔聊了一会儿,就转身进了马车。而忠叔也靠着马车闭眼休息起来。
已经闭眼休息的忠叔没有看到,那篝火旁闭目养神的齐明远嘴角轻轻扬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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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义伯青墨等人快马赶了过来,终于汇合,而此时马车也走到官道半途,天再过三日,就可以进入东南道了,但天色阴暗了下来,骑马走在马车旁的齐明远微微皱起了眉,弯腰对马车里的林福宁说道,“小师叔,可能要下雨了,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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