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宁慢步走了过去,因为林福宁等人突然推门进来,女人慌乱的挡在了男人跟前,当认出是林福宁的时候,女人扑通一下跪地,搂过一旁颤颤发抖的孩子,紧紧的抿着唇,死死的盯着林福宁,“少主大人!!您要做什么?”
林福宁顿下脚步,示意身后的跟随的护卫队长林家雪等人离开,守住门口和院子门,然后,转身看着女人,摘下了自己的纱帽,放缓语调问道,“你们是从西州来的?”
女人脸色一变,身子一颤,有些发白的脸色一晃而过震惊,惊惶,绝望,最后是决然的坚定。
女人依然紧紧的揽着孩子,直视着林福宁,说道,“回少主大人的话,我们……是从西州来的。”
林福宁闻言,怔了怔,随即挠头,很是无奈的叹息问道,“你的夫君……卷入了西州学子自杀案?”
女人的脸色变得惨白了,死死的咬着唇,带着几分哀求的出声说道,“求少主大人怜悯!放过我的孩儿吧!”
林福宁一听,愣了愣,歪头不解,“夫人,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怎会害你的孩子?”
女人呆了呆,“可,可是……”
“夫人……你误会了!”林福宁上前,在女人跟前蹲下,笑眯眯道,“因为你带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我很担心,你又不肯说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收留你的孩儿是没有问题,但,不能看着你的孩儿失去了爹娘,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宁可和自己的孩儿声离也不愿说出来……”
女人闻言,呆呆的看着林福宁,半晌,眼眶慢慢的泛红,神情慢慢的激动了起来,她松开了揽着孩子的手,一把抓住林福宁的袖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少主大人……我的夫君,他,他冤枉呀……”
一番前头不接后语的解说后,再加上一旁的老嬷嬷的附加解释后,林福宁等人才总算是弄清了前因后果。
林福宁指着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男人,转头问着女人,“所以……你的夫君宁死不肯说出那封密信的下落,官府里的人就将恩科考题泄露的罪名都栽在你夫君身上?”
女人哭泣着点头,刚刚她在林福宁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紧紧的搂着孩子,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哽咽了,说话也有些条理了。
林福宁看着女人瘦弱的身形,还有蓬乱的头发,心头不由低叹一声,哎,女人,不过是哪个世界都是最值得敬佩的……不经意间又想起了自家娘亲和姐姐……
林福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又诊了诊脉,转头对半夏认真说道,“用九路针给他针灸,虽然舌头被剪断了,但是他的手筋骨还是可以接好的,不过……打断他手腕筋骨的人用的好像是分筋错骨手,半夏,你和小雪确定一下是不是这种手法?”
“是。”半夏恭敬应下,专注的听着林福宁的一连串的吩咐。
“……就这样,用露水泡枯叶草,再每日推宫行血,你和小雪两人分别轮流,然后,你再用不欢和尚教你的那套手法把他的手腕筋骨分开接好。”
林福宁说罢,起身看向女人,女人忙拉着她的孩儿站起,又想跪下,但被林福宁抬手止住,“夫人,你连日来担惊受怕,奔波劳碌,你也大概到了极限,待会,青果会为你诊脉,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现在,你的夫君还有你的孩子都需要你。”
女人听罢,默默点头,又抬眼看着林福宁,犹豫不决。
林福宁瞅见了,只是笑眯眯道,“夫人,你知道,我是少主,我和我的师傅都不管这些朝廷政事,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是我辈中人!”
林福宁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但女人听了,却是眼睛一亮。
三位大僧正从进了厢房就保持沉默,此时闻听林福宁这话,却是都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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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后,林福宁一回到房间,就立即拿出哨子,叫来了信鹰黑夜,匆匆的写了一封信,就让信鹰赶紧的送去。
目送信鹰远去,林福宁便转出屏风,来到小客厅。
三位大僧正正悠悠的喝茶。
“夜已深沉了,少主大人还不休息?”大僧正伽若一边慢悠悠的吹着茶,一边笑容关切的问着。
林福宁心头翻翻白眼,面上却是笑眯眯的说着,“大僧正不是都还没休息吗?”
“敢问少主大人,刚刚,你可是让你的信鹰通知了四皇子殿下?”大僧正伽若一严肃的问着。
林福宁点头,“嗯,我是告诉了小师侄,有这么一人在。”
“少主大人……可曾想过,你如此作为,不就是干涉了吗?”伽若一语气很是严厉的问着。
林福宁一愣,随即坐直身,认真的解释道,“我不认为我的这个作为就是干涉了。我救了一个人,为了让这个人能够继续活下去,我找了个能够帮他的人。”
“您在狡辩……”伽若二一字一顿说罢,突然,猥琐的一笑,猥琐的笑容透出了一丝意味深长,“您和四皇子殿下私交甚好,而您知道四皇子殿下要去西州查案,如今有了一个这么重要的线索,您自然要告诉四皇子殿下,而不是为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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