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惨白着脸,欲言又止,最后颓然的伏地做礼,慢慢的倒退着离开。
待林道离开,齐明远开口说道,“青墨,叫温山进来。”
待温山进来,齐明远抚了抚刚刚勾勒的画,一边说道,“西州的守备将军是李聪,我大舅舅带出来的兵,你应该有印象对吧?”
温山一愣,随即恭敬回答道,“回殿下的话,是的!末将和那李聪有同袍之义,不过已经多年未见了。”
“知道你和李聪关系的人多吗?”
“回殿下的话,不多,至少在这西州,应该没有人会知道。”
齐明远点头,抬头盯着温山,“明日,你找个机会去见李聪,将这封信给他,然后,安排一下缉拿奸细之事。”
温山闻言,眼睛顿时睁大,“殿下,这……奸细?”
奸细难道是坡罗国的?!那此事可就可大可小了!
齐明远只是微微一笑,“温将军把这封信交给李聪,李聪到时候自会跟温将军说明白。”
“是!”温山恭敬的双手接过青墨递来的信,便再次伏地做礼,躬腰倒退离开。
青墨走回齐明远身边,悄悄的瞥了眼桌上的那画,那画上的少年……果然是少主大人!
“青墨,这五日,你如果听到外头有人叫卖馄炖汤的话,记得买一碗。”齐明远低声说着,手还在轻轻的慢慢的抚着画。
“是。”青墨应着,再次悄悄的看了眼那画,画里的少年弯着眼,笑容很是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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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往京都的官道上,插着“福”字标志的车队前行着。
官道上偶有马车马匹行人经过,都会停下,恭敬的躬腰做礼,甚至还有人走出马车,跪伏在地做礼。
也有人会特意的跟随,并求见,通常这个时候,大僧正伽若二就会出来接见,听听他们的诉求,如果有人是前来求医的,青果就会下车为他们诊治,如果是特意捐献物资的,青果就会留下他们的名字,并赠送他们一张绢布,绢布上有林福宁的花徽标志。
此时,车队已经行至了一半路程,最多两日后,他们就可以到达京都。
此时马车里,林福宁正在专注的看着善行本,这善行本是京都慈恩寺历年来所登记的捐献和善行的名册,每个地方的寺庙都有专门的善行本,这是规矩,善行本上的内容都必须真实不可作假,哪怕是一颗鸡蛋也都得登记的善行本。
善行的表现,包括捐献和做事两种,捐献可以是银两也可以是物,曾有一老妇人拿着自己辛辛苦苦种的一斤米粮前来捐献,这个也是善行,而做事,包括建桥铺路,慈恩寺曾经倡议在京都郊外的丰田乡铺桥,有大善人捐了一千两,还有善人前去帮忙抬石,这两种善行都记录了下来。
善行本不管大小事都要登记在案,因此,善行本到现在已经有了整整一个房子那么多了。
现在林福宁看的也只是近十年来的善行本,是大僧正们特命卫士快马加鞭赶到慈恩寺取来的。
林福宁现在一边看着一边念叨着,“……丰田刘氏于XX年X月X日,步行千里,一路步行,一路捐献小袋米……嗯……青果,这个你也记下。”
“是!”青果忙提笔记下。
而在青果提笔在本子上记下的时候,林福宁也提笔拿过绢布,认真的写下了丰田刘氏的名字。
此时,在马车里满是绢布,这些绢布是素色,绢布的右角都有木鱼标识。
青果见林福宁还在边看边写着,忍不住出声道,“少主,大僧正不是说了吗?这些让我们来做就好,您何必自己写呢?”
林福宁闻言,咧嘴一笑,“没事,也不多,才五百个名字,况且,我现在才写几个啊?哎,还有三百个,要选出来还真是不容易。”林福宁说到最后,就碎碎念了起来,又低头翻了起来。
青果见林福宁又低头翻起善行本来,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心里有些忧虑,京都……快到了,大僧正们都说,京都夕月日的祭典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少主到时候要面对的问题肯定会更多……
“青果?你想什么呢?”林福宁翻过了一本,正欲再拿一本的时候,就抬头见青果发呆,便开口问道。
青果回过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忧虑说道,“少主,我们就快到京都了,京都里肯定会有很多麻烦……您不担心吗?”
林福宁闻言,便放下笔,笑道,“青果,你说的麻烦指什么?”
青果一愣,自然是那些皇室和朝廷官员……
“如果你说的是那些皇亲国戚的话……青果,你不必担心,对我来说,京都举行祭典和在别的地方比若说现在外头的这个树林举行祭典都没有差别,对大僧正们来说,每年的夕月日祭典能够顺利举行就行了,至于有多少人会来参加,谁来参加,有没有来参加都没有差别。”林福宁笑眯眯的说着。
——换句话来说,要是京都的那些人让他们不爽了,他们就立马走人!找个地方来举行夕月日祭典有什么难的?
青果闻言,更加困惑了,既然如此,少主大人为什么要弄这些五百人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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