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了眼天空,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转身低声道,“休息半柱香的时间。”
“是!”
随后,少年走到一处空地,从腰间摸出一张信笺,看着信笺上短短的一行字,少年的嘴角弯起了柔柔的笑,随后,少年看了眼四周,当发现在某处有一朵紫红色的花后,少年嘴角勾了勾,走了过去,摘下那朵紫红色的话,手微微一握,紫红色的花便碎成了粉末,之后,少年从自身腰间的水葫芦里倒出一些水,将粉末沾湿,变成紫红色的水,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手指轻粘紫红色的水,在布条上轻轻的写下一个字,随后,挥手招来上空盘旋着的信鹰,将布条绑上信鹰的脚,低声道,“黑夜,尽快到宁儿身边。注意安全。”
信鹰啄啄少年的手,就振翅飞去。
“殿下?您让黑夜回去宁儿身边了?”
少年,也就是齐明远淡淡点头,“嗯。”转身看着身后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淡淡道,“福安兄请不要担心,黑夜很聪明,它会平安到达宁儿身边的。”
少年,也就是林福安叹了口气,直视着齐明远,“我不是担心这个,殿下,我是怕……哎,算了!”林福安扒拉了一下头发,有些苦恼的转身,在他从军的这几年,这四皇子怎么和宁儿越走越近了呢?
你看,一口一个宁儿的……混账!宁儿是他们林家人才能叫的!
齐明远看着林福安纠结烦恼的模样,却是微微一笑,眼里划过一抹光,他自然知道林福安在纠结什么,但那又如何?
待这场战事结束,待他所布置的一切完成,宁儿,将会是他的凤主!
——只是,齐明远没有想到,人心自古以来,就是最不能测算的。任何人,不只是他齐明远,就算他能测算天下人心,但这世上,唯独某个人,是他所无法算计的。
——那个人,就是他最在意最在乎的一个人。
因为关心则乱,因为,感情无法测算!
——
当京都大雪终于不再纷飞时,一辆马车驶离了京都。
马车很大,但极为素朴,而驾驶马车的位置上分别坐了一年轻男子和一中年男子。
年轻男人面色漠然,中年男子则神情有些凝重。
马车里,四名额头红点的花娃子身着素服,五官都颇为秀气。
这四人便是林福宁等人了,而外头驾车位置上的,是林家雪和林忠。
“我说,你们都不说话啊。”林福宁托腮转着眼睛,看着从出了林府一声不吭的半夏青果,还有白衣。
白衣还好点,脸色虽然有些不太好,但却是一听林福宁说话,就抬头笑了笑,“少主,我们只是有些累了。”
“是被我娘亲骂累了?”林福宁问着,随后便扒拉了一下头发,心头叹气,到最后,还是被娘亲给知道了,娘亲真是神通广大啊。
林福宁回想着就在他们决定要出发的时候,娘亲和阴沉着脸的爹一言不发的出现在了他们跟前,差点没把他吓死!
但娘亲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笑着将半夏等人叫进房间里,而他爹却是将他拉进书房,面色凝重的告诉他北疆的局势,并严厉的问他真正的理由。
——而他坦诚了。
坦诚了梦境,也坦诚了担心二哥,更坦诚了担心小师侄。
结果,他爹一脸惊愕复杂的盯着他半晌,最后,反复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要他必须平安回来,同时必须带上林忠。
然后,他爹要他记住——林家的祖训。
——花娃子宁可青灯古佛决计不可嫁人!
关于这点,林福宁觉得,他爹想多了,他是担心小师侄,他去北疆是确定一些事,嫁人不嫁人的,他是少主大人,才不会嫁人!嗯,绝对不会嫁人!一万个绝对!
“少主,夫人骂得对。”半夏开口了,声音有些艰涩,“我们必须将少主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林福宁挠头,看了看有些泪汪汪的青果,又看了看似乎很是沮丧的半夏,再看看那头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白衣。
林福宁说道,“可是,我也将你们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啊。这样好了,我们彼此保护行不?”林福宁说着,又咧嘴一笑,“对了,青果,我娘亲塞给你的那罐酸果子呢?”
——
而这时的京都慈恩寺。
大僧正伽若看着山门缓缓关闭,抬头看了看天空,皱了眉头,转身走向寺中的正殿。
正殿中央,大僧正伽若一和伽若二正凝眉担忧。
“少主大人已经离开京都了。”进了正殿,大僧正伽若便缓慢开口说着,“大和尚已经闭关,少主大人离开京都,据我所知,林家人似乎也正在撤离京都,山门已经关闭,在帝星更替的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离开慈恩寺半步。从今日起,我们也跟着大和尚闭关吧。”
“可是,少主离开京都,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太危险了?”
“就是!少主为何不跟大和尚留在京都闭关呢?”
大僧正伽若看着眼前担心的两人,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我已经请示过大和尚了,大和尚只说了一句话——少主大人是应劫之人!”
大僧正伽若这话一出,其他两人就都惊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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