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远笑着应下,又柔声道,“宁儿,那个位子,坐与不坐都不重要。”
“哎?”
“即便是高坐帝座,比如说现在的,坐在那位子上的我父皇,他不也要受制于世家豪门?在他头顶上,压着的还有齐家的家规……他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人,但他却不是这个天下最强的人。”
林福宁听到此处,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你想做天下最强的人?”
齐明远点头,从他打定主意要娶小师叔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改变这辈子的目标——不做帝王,他要做的是掌控天下,谁也不能阻碍他的最强的人!
林福宁歪头看着齐明远 ,半晌,才点头,拍拍齐明远的肩膀,“嗯,那你加油!”
林福宁说罢,就转身,打了个呵欠,一边躺下,一边挥手道,“不要太晚了。”
齐明远有些怔然的看着林福宁,躺下还没有一会儿就呼呼打起呼噜了,默然了一会儿,齐明远有些无奈的俯首,亲了亲林福宁的额头,眼睛还有脸颊,不舍的摩挲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林福宁在昏黄的烛光下,还是无法掩饰的苍白的脸颊,低声喃喃道,“看来,还是得催促他们快些才是。”
——不知道大僧正能不能尽快到来……
不过,宁儿问完这个问题,就睡着了……看来这个问题,宁儿是想问很久了吧?
齐明远凝视着林福宁半晌,才移开目光,盯着手里的第三封信,林福宁来不及看的第三封信,第三封信上,写着——文贵妃侄女参加帝宫选秀,太皇太后甚为满意,欲赐婚于四皇子殿下。
齐明远看着,嘴角慢慢的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
她们还是这般天真!
太皇太后也就罢了,文贵妃却是走了一步糊涂的棋呀。
难道这次的事情,他们还看不出来?
齐明远将信慢慢的一抖,便抖成粉末,消失于空中。
侧头看了眼已经酣甜入睡的林福宁,齐明远目光温柔,放下手里的信件,抬手熄掉了烛火,拉高被子,伸手轻轻的将林福宁揽抱入怀。
——虽然此举不太合乎规矩,但,他却是不想再一人独眠,虽然有时候,抱着暖暖软软的宁儿,会让他心猿意马,一身火热,但,却怎么也不愿放开。
齐明远侧头轻轻的亲吻着林福宁,一边心里默默的想着,该尽快确定下来,娶宁儿做他凤主才是……
不过,林家的那些人,却是最大的阻碍。
——
三日后,一辆马车悄然来到了北疆。
“已经到了吗?”
“大僧正大人,要不要去找人问问?”
“怎么问?那地方可是军营!”
“那……我们该怎么去找少主大人?”
“等着吧,会有人带我们去的。”
……
当这辆马车悄然在一人的带领下进入白星营的时候,林福宁正歪躺在院子里的石榻上,看着手里的信件。
一旁的半夏在翻着账册,一旁的青果在熬煮着药茶。
“哎,半夏,你说白衣这几日都躲哪去了?”看了一会儿小师侄的信件,林福宁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聊的抬头问着。
“公子不是让白衣大哥去军营给受伤的士卒看病了吗?”青果抬头说着,不解的看着林福宁。
“去军营需要一去就是两三日,连晚上都是偷偷的回来吗?”林福宁掀了掀眼皮,懒懒的开口说道,“他就那么不想看见那刘学恩吗?”
别以为他这阵子躲在院子里休养,就不知道外头的事情。哼,小师侄每天晚上都会跟他说外头的趣事。最近,小师侄说的最让他感兴趣的趣事,就是某个当初贪图富贵娶了阁老孙女的“陈世美”追着白衣来了!
虽然小师侄说,当初那“陈世美”是因为做了无间道,不得不娶了那位千金,但是不管怎样,你都娶了人家了,你就该好好对人不是?现在抛弃那位千金小姐,来追白衣,这算什么事?合着那千金就该做了炮灰?
俗话说得好,罪不及子女!
男人既然娶妻成家了,不管喜不喜欢,你就该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半夏,白衣晚上回来的话,你让他来见我,不管多晚!”林福宁想了想,说道。
——他不想掺和这个糟心的情感问题,但是,白衣,他还是得关心关心。如果需要他帮忙的话,他肯定会帮。
半夏抬头,应下,随后,半夏,看着林福宁,低声道,“公子,您……决定了?”
林福宁一愣,这是自那个晚上后,半夏第一次问。
林福宁看着半夏,这些天他都在等着半夏的问话。
“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林福宁看着半夏,慢慢说道,“那种失去所爱,心头只有绝望懊悔的感觉……半夏,我不想再试一次了。”
半夏怔了怔,想起青果说过的,少主大人在石洞里不顾一切,连续十二次用十二金针救人的事情……
半夏垂下眼,半晌,才抬起眼,看着林福宁,认真肃然道,“公子,不管您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和青果都不想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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