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厢房门口的林福宁看着,喃喃自语道,“好像吃炸鸡块啊。”
“炸鸡块?”站在林福宁身后的正给林福宁批貂绒披风的某人诧异的问道,“宁儿,那是什么?”
林福宁回过神,挠挠脸,侧头看着身后比他高了一个某人——齐明远,那是他上辈子吃过的东西……这个世界貌似也有类似鸡鸭的东西,而且绝对纯绿色,没有禽流感啥的毛病,但是,可惜,他的体质不能吃这些东西。
林福宁长长叹了口气,“没啥,我做梦梦见的。”
齐明远低头瞅着林福宁一脸惆怅的感慨的,想着今日事情不多,处理完后,就给宁儿做几个炸果子,宁儿虽然不能吃油炸的东西,但是偶尔吃几个,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于是,齐明远抬手摸摸林福宁的头,柔声道,“宁儿,待我忙完事情我就来陪你。”
林福宁点头,随即皱眉拉下齐明远的手,哼了哼,“不要老是摸我的头!男人的头摸不得!”
齐明远听着,心头一笑,宁儿是花娃子可不是什么男人,但,罢了,如果说了,宁儿今日就会不理他了。
于是,齐明远便放下手,又柔声细语的嘱咐了一些琐碎的事情。譬如说要在院子里走走,不要老是赖在外头的石榻上,药汤要按时吃了,账册什么的,还有外头忠义堂和少主大人的杂事,不要太过于操心……不要因为天气暖和了就脱了貂绒披风……诸如此类的,一直说到林福宁忍无可忍了瞪眼,齐明远才转身离去。
而齐明远离去后不久,林福宁走到院子里,挥挥手,伸伸腰,踢踢腿,嗯,没错,第十套广播体操开始了。
端着药汤的青果和拿着一叠账册和信件的半夏白衣走进来的时候,就见林福宁穿着圆圆滚滚的衣服,努力的踢腿伸腰,对视一眼,青果首先就噗嗤笑了,半夏和白衣的眼里也有了笑意。
——公子这做的是什么动作?真是够古怪的,但也好可爱啊。
青果半夏还好,偶尔林福宁心血来潮的时候,会练练这套广播体操,但白衣却是第一次看见。
于是,白衣就停下,饶有兴致的看了好一会儿。
而等林福宁做完,白衣就上前很是感兴趣的细细问了一遍。
林福宁含糊的说了一下,只说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随后,林福宁就赶紧的转开了话题,轻咳了一声,问道,“对了,有京都那头的信没有?”
林福宁觉得,这会儿他爹娘的信也该来了才是,前几日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敢问,昨儿个晚上,他躺在床上枕着小师侄的肩膀的时候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
——该来的躲不了,男子汉大丈夫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于是,今儿个一起来,林福宁就迫不及待的问了。
白衣翻了翻手里拿的信件,摇头道,“公子,没有。”
林福宁一怔,没有?不可能吧?就算不会写信来大骂他一顿,也该写信来问问他是否安好啊?林福宁心头开始忐忑不安了,这没有消息可也是最坏的消息!!
白衣看着林福宁怔然凝重起来的神色,心里隐约猜测出缘由,便低声道,“公子,白衣今日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二少爷匆匆进了前堂。”
二哥?林福宁抬眼看着白衣,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小师侄说过二哥去了京都送信……嗯,待会问问二哥。
“白衣,你帮我去请二哥来见我。”
白衣恭敬拱手应下,“是。”
随后,白衣就退了下去,而正好,大僧正伽若三端着盘子进来了。
林福宁跳下石榻,笑眯眯的看着伽若三走进,拱手打着招呼,“小老头好。”
伽若三面无表情的点头,放下盘子,看了眼青果和半夏。半夏会意,拿起桌上的账册就拉着青果退到外头的园子里。
青果茫然的蹲在园子里逗着撒腿欢跑的人参王——小萝卜,好奇怪,这小萝卜是人参王,人参王就是药草吧,怎么就那么喜欢追着信鹰屁股后面跑呢?公子说它们是跨越种族的友情?
半夏却是坐在园子里的亭子里,看着不远处隔着矮墙的院子,眼里一片担忧。
三位大僧正里,最为固执的最难捉摸的,就是这位大僧正伽若三。
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公子……公子常常说,三位大僧正是能守常人难守的寂寞,能忍他人不能忍受的孤寂,三位大僧正是他最喜欢的几位老者之一……
被自己尊敬喜欢的老者责骂痛斥,是什么感受?
林福宁耷拉着头,心头闷闷的,但却没有反驳,只是规规矩矩的听着,大僧正伽若三的面无表情的训斥。
“……少主大人,说吧。”大僧正伽若三在训斥一通后,终于缓和了语气,看着坐在他跟前的耷拉着脑袋的林福宁,眼神柔和了下来。
——或许,他们三个老头会对这位少主大人这么疼惜的原因就在这里,明明是少主大人,若论身份,绝对高于他们,平日里和他们嘻嘻哈哈,喊着他们老头老头的,但却是比谁都敬重他们三个老头……
所以,也更加让他们三个老头倍加忧虑这次的事情。
林福宁偷偷抬眼,看着大僧正伽若三,见伽若三虽然神情平板着,但眼神却是温和的,便小声开口,“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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