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山微微讶异,他会将家人接来照顾是因为他的妻子不放心自己,且是李将军主动提出的,以防他的家人在京都会被某些人知道留下软肋弱点……魏家在京都的势力应该不必担心才是……何必接来青田镇呢?
魏成看着温山讶异了,只是笑笑道,“青田镇的风景不错。”
林福宁听了,眨了眨眼,他们青田镇的风景嘛……还是可以的。事实上他看到的只是大凤山的景色,而大凤山的景色真的不错。不过……想想京都的繁华,大师兄这是睁眼说瞎话吗?
魏成和温山闲聊着,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齐明远清清爽爽的出现了。
林福宁在齐明远对着魏成和温山见礼后,笑眯眯的开口,“不错,小师侄,洗的白白的。”——洗的白白的就可以下锅了。嘿嘿。
齐明远只是嘴角微微弯了弯,对着林福宁故作恭敬的拱手,“明远谢小师叔。”
林福宁呵呵摆手,“呀,我是大夫,是医者,师傅说了,医者治病救人天经地义。”
齐明远微微一笑,慢吞吞的说道,“所以……小师叔也不介意明远是男子之身吗?”
齐明远这话一出口,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在一旁伺候的李义就不由一僵,温山故作茫然的看天,魏成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齐明远。
林福宁似乎没有发现突然间冷落的气氛,眉眼弯了弯,“当然。医者眼里没有好坏没有是非更没有男女花娃子,医者眼里只有病人。”
林福宁这话一出,魏成的脸色缓和了,温山则是转头惊讶的看着林福宁,李义满眼的崇敬,而齐明远微微笑着,黑黝黝的眼眸里的光芒似乎柔和了下来。
“小师叔果然大义。”齐明远故作正色的拱手。
林福宁呵呵一笑,笑容很灿烂,在此时的阳光下好像抹了层金粉,齐明远的眼不由深了几分。
因为齐明远还要跟着魏成读书,于是温山离开去镇里找房子,魏成的房子是早就找好的。林福宁也打算拿着竹篓一边采药一边回家。林福宁进浴房拿竹篓,齐明远跟了进来。
林福宁背着竹篓不解的看着跟进来的齐明远,“有事?”心里偷偷的嘀咕着,难道还为了韩信的事?
“小师叔,刚刚……是明远唐突了。”齐明远突然一本正经的拱手道歉。
林福宁愣了愣,有些茫然,唐突?
齐明远看着林福宁茫然样,心里叹气,这小师叔虽然聪慧过人,可到底还是小孩子,哪里懂得人言可畏呢?虽然知道泡浴疗毒的人不多,但谁能保证将来不会成了把柄呢?特别是攸关花娃子的名声问题。哪怕小师叔已经完成了初礼,成了大和尚的传承人。
今日他故意这么在温山和魏成跟前提出那个问题,就是为了小师叔的名声。魏成将魏家礼佩都送了小师叔,魏成是不用担心,但温山不同。
温山明显对小师叔有轻视之意,他今日的唐突问题也是为了提醒温山。
而小师叔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那医者的回答解释都极好。
温山的轻视已经收了不少。
但事情过后,他又怕小师叔误会匆匆赶来解释一番。不过,现在看小师叔的这神情,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声问题吧。
林福宁还真的没有意识到,刚刚齐明远突然提出那个问题他最多就是觉得奇怪而已。
“小师叔既然不明白,那就算了。”齐明远想了想,说道。
林福宁哦了一声,就随意的挥手告别,走出了浴房。明白不明白啥的,他多少明白刚刚齐明远那样做是要帮他,但既然不是重要的,那他就不想去理会了。反正哪,他现在也就是一只八岁的花娃子而已。
齐明远看着林福宁的背影,微微一笑,这小师叔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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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宁回了无名寺,将药浴的过程和最后齐明远的脸色神情等等一一仔细的说给了无尘大和尚听。
他还没有学到把脉,只学了“望”。只能将“望”的结果尽量仔细的说来。
无尘大和尚听了,微微点头,顺着林福宁的观察,慢慢的给林福宁讲起了医理。
这医理一讲,就直至夕阳爬上了天空才结束。林福宁坐着马车回了家。今日他就得住雪竹园了。
说来,林福宁很开心的,虽然住晖照院有爹娘照顾很不错的,但如果能够像大哥二哥那样自己一个人住一个院落,那就更加不错了!
——毕竟……有了自己的院落,他就可以更加自由的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比如说像现在这样,在雪竹园的月光树下,拉一个吊床,然后躺在吊床上,看着天空的干干净净的夜空,星星点点,特别漂亮。
“宁儿!”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林福宁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他家娘亲正皱着眉头,严肃的盯着他,他立马跳下吊床,低着头,乖巧的站在一边。
林夫人见林福宁这好像做了错事乖巧的低头站在一旁,皱眉快步走了过去,今日是福宁第一天入住雪竹园的日子,她本来就不放心,过来一看,好啊,竟然拉起了吊床,这天气还不够暖和,入夜的风挺冷的,她的宁儿竟然在吊床上晃来晃去的!宁儿体质不好,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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