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远故作不知,摊开名册,对林福宁说道,“小师叔,今日老师不在,这名册之事,我知道一些,不如我跟你解说一番,待晚上小师叔回去后,就再自己拟定坐席单子如何?”顿了顿,齐明远又安抚道,“小师叔年龄尚小,就算坐席单子安置不当,夫人也不会责怪你的。”
“那不行。”林福宁想也不想的就说道。
齐明远不解,看向林福宁,“为何?”
“因为我是林福宁,林家的花娃子!”林福宁认真的说道,身为百年世家的林家人,怎么能不优秀?身为被林家人加倍爱护疼惜的幺儿,他怎么能不优秀?身为被爹娘兄长姐姐疼爱维护保护的花娃子,他怎么可以不优秀?
齐明远沉默的注视着林福宁许久,才低声道,“我明白了。那,小师叔,你须得认真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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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魏成正在林家堂屋里用茶,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桌上的盘子里的请柬绢帕。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请柬,用绢帕绣制而成,上头用黑色墨笔写着请柬的内容,最后的落款是一个闺徽和一个花徽。
闺徽是林家姑娘的闺徽,他一眼就看出,毕竟那玄微花的标识太清晰了,而花徽,是自家小师弟,一个木鱼,还有木鱼下头的四片叶子的弯曲树枝,真是有趣。
“如何?”一旁的林德瑜笑问道,笑容里有些自得。
魏成赞叹一声,“德瑜兄大幸啊,福康福安聪敏懂事,姑娘又是如此蕙质兰心,连宁儿也是灵秀慧敏,老师也是赞不绝口。”
林德瑜忍不住笑了笑,虽然心里自得不已,但面上,林德瑜依然谦虚道,“魏先生廖赞了,若论聪慧懂事,还是魏先生家的少爷姑娘聪慧懂事。”
魏成摆了摆手,他虽有一子一女,但心里却是羡慕着林德瑜,只娶一妻,却是连得四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而他魏成有妻有妾,膝下却是只有两儿,幸好,儿子魏嘉和姑娘魏月都是乖顺懂事的孩子。
“德瑜莫要再说了,犬子如今进了林家私塾,若他能够在下月大考中不落人后,我就高兴了。”魏成笑道。
林德瑜微微一笑,林家私塾名声不显,但里头的先生也好,学生也罢,可都不是泛泛之才,想要不落人后,那可不是易事。
“对了,德瑜,今日邀我来,难道就是这个?”魏成指着盘子里的请柬绢帕问道。
“不,还有一事。”林德瑜整了整神色,认真说道,“魏先生可知那宋王府的齐明羽已经在昨日火灾中丧生了?”
魏成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苦笑道,“今早我已经知晓,说来,也是文家人过分了些。”
那宋王府的齐明羽哪个地方不能流放?偏偏要流放到青田镇?还不是因为知道四皇子就在青田镇的安谧谷?而那宋王府可是最先反对文贵妃的皇亲!
文家人将那齐明羽扔来青田镇,一来是想看看四皇子会有何动静,二来也是想借着监视齐明羽的机会来监视四皇子。
却不想李家人够狠,竟然一把火将所有人都烧掉了!宋王府的最后一支血脉就这样的葬身火海了……
林德瑜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这火灾一事背后的猫腻他自然明白,但,那场火里死去的可不仅仅是那宋王府的血脉,还有青田镇无辜的百姓!
“德瑜,此事,老太爷有何说法?”魏成问道。
林德瑜摇头说道,“家父只让我林家的忠义堂好好的善待那无辜往死的百姓。”
魏成闻言,不由再次无奈苦笑,只听这句话,就知道林家的太爷已经看透了其中纠结。
“对了,魏先生,赏春会那日还要劳烦先生做一评判。”林德瑜转开话题,微笑道。
魏成不解,“评判?”
“家父说,青田镇已经多年没有办过赏春会了,这次,就顺势也来办一钞六艺’,尚未加冠的十二岁以上的少年都可参加,若拔得头筹,就推荐入南州的墨宝书院。因此,这次,不但青田镇的大儒们会参加,华荣郡的督学也要来,青田镇要推派评判,我和家父就都推荐了你。”
魏成闻言,也不做作,笑着应承了下来,心里却是在想,也许……可以让四皇子也来参加这个六艺?
此时的安谧谷里,齐明远正在给林福宁说着名册。
“……你看,这姓方的,居住在北街。北街一带都是儒士贵人的居所,且他的住址写的是四进院落,县令周家住的也才只有三进,可见,这方先生定是大儒,且家中有人在朝为官。”
林福宁趴在桌上,瞅着名册,若有所思的点头。
原来如此,看这住址就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不过……林福宁抬头瞅着正认真讲解的齐明远,这小师侄也才刚来青田镇不久,他怎么知道这北街住的是什么人?
“怎么了?”察觉林福宁正在盯着自己,齐明远便低头问道。
“小师侄……”林福宁突然嘿嘿的一笑,凑了过去,这突然的动作让齐明远一愣。
“小师侄,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晚上都偷偷的跑出去了?”林福宁贼兮兮的问着。
齐明远一怔,随即心头了然,敢情小师叔是怀疑自己偷偷跑出去过,所以才对青田镇的街道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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