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既然是凌漠寒吩咐的……
“……教主其实真贴心啊……”苏聿吃了两口白菜豆腐,咬着筷子感叹,语气复杂难明。正在这时,小楼的木窗上响起咚咚两声,似乎有人在敲窗。
“……”苏聿放下筷子。
因为雨大,小楼的窗户都已经关严了。苏聿犹豫了一下,敲窗声又一次响起。
声音很轻,有点像爪子挠的。
苏聿叼着筷子,走到窗前,轻轻将木窗推开一条缝。
窗外的雨瞬间潲了进来,外面响起扑棱棱一阵扇翅声,苏聿将窗子又推大了一点,看见外面停了一只鹰。
这只鹰双目炯炯,毛色发亮。它的头顶、枕和头侧为黑褐色,枕部有白羽尖,眉纹白杂黑纹。背部则是棕黑色。尾则灰褐,有4条宽阔黑色横斑。
苏聿正在端详,那只鹰叫了一声,斜眼看向苏聿,抬了抬腿。
苏聿看见那只鹰腿上绑着一个皮袋。
让苍鹰做信鸽的工作,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也只有凌漠寒干得出来。
苏聿这么想着,干脆的又把窗户推大了点,直到窗户几乎要向外推平了,那只鹰才嗖的钻了进来,就站在窗台里侧扑棱翅膀,甩了苏聿一脸水。
“……”苏聿把窗户重新合上。
教主的信他不能拆。
苏聿这么想着,也没打算理那只鹰。谁知他刚往前走了几步,那只鹰便忽的展翅,稳稳飞落到苏聿肩膀上。
苏聿只觉得左肩一沉。
“……好重……”他扭头,正对上一双黑金的鹰眼。
“……要干嘛?”苏聿莫名其妙的问。
那只鹰叫了一声,举起绑着袋子的右腿。
“……我不能拆。”苏聿说,却被瞪了一眼。
苏聿上楼,老鹰就停在他肩膀上哪儿也不去。
“帮你把毛擦擦?”苏聿在柜子里翻翻,嘴角抽搐的掏出一条桃粉色的纱巾,换来一声明显带了嫌弃的鹰鸣。
“……”他也很嫌弃这个颜色。
而且为什么会有纱巾……
苏聿一点也不想揣摩身体原主人的生活习惯。
老鹰看苏聿真要把这东西往自己身上蒙,终于从苏聿肩上飞下,还没等苏聿庆幸,又停了回来,执着的抬起右腿。
“……带你去找教主。”苏聿终于妥协。
一般这个时候,凌漠寒都在议事厅。
他在楼里翻箱倒柜,终于在书架与墙壁的夹缝里找到一把常年不用的黑色纸伞。苏聿撑伞,走入雨中,老鹰站在他肩头,对于不用再淋雨十分满意。
然而撑伞其实并不能保证不被淋到。
到议事厅的距离并不太近。雨随风势斜落,苏聿走议事厅时,本来干爽的衣服又已经湿透了一半。
外面天色阴黑,议事厅双门虚掩,里面点了灯。灯火映出里面的人影,影影绰绰有不少人。
白道攻打朱雀峰后,有不少扫尾工作。
那些泄露的密道如何处置。改道,或是干脆直接封堵。
在攻山中毁坏的建筑,以及各堂伤亡人数的统计等等,都是浩大的工程。而死去的两名堂主的位置也需要有人上任。
最重要的,到底是谁泄露的机密。
那人还知道什么?
此人一天不除,魔教总坛一天也不安全。
凌漠寒不知道是谁不可信,但他至少而已确认,何人可信。
“绿绮堂,黄衣堂两名堂主,先由陈子诺,鹤连升暂代。”他肃容冷声,无人敢反驳。
凌漠寒抬手,很平常的一个动作,议事厅门却似被气流冲击一般向外打开。
这一手,不止见其内力深厚,更见其控制之精准。
门开,雨声哗然涌入。
随着雨声,一只黑鹰如闪电般飞入,掠过众人头顶,停在凌漠寒手臂上。
绿绮、黄衣两堂中各香主向凌漠寒行礼,而后又向其他几名堂主一礼,随后退下。
凌漠寒目光直视门外。
“苏聿。”他皱眉,“进来。”
苏聿其实站的有些远。
他见议事厅中人多,想来是在讨论什么大事,自己贸然进去极为不伦不类。他正在犹豫,还没走近,却见议事厅门忽而打开。
还没待他有什么反应,肩膀一轻,苍鹰已掠过低空,飞入屋中中。
“……”
绿绮黄衣两堂香主,近10名男男女女鱼贯而出。苏聿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凌漠寒隔着人群,一眼便把他看见了。
苏聿赶紧往里走。
议事厅中,四名堂主还站在原处,左护法淮水也在。
看见苏聿出现,陈子诺倏然沉下脸色。
“何事?”凌漠寒皱着眉看苏聿,问道。
十八岁尚可称之为少年,被雨水打湿后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苏聿穿的一件白衣,湿透后近乎透明,他自己倒是一点也不知道。
“……”苏聿看向被凌漠寒忽略的抬着腿的老鹰。
凌漠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伸出手解下袋子,取出其中所装的物品——一个小竹筒。
凌漠寒拔开竹筒口的塞子,倒出一个小卷,展开,是写在白色锦帛上的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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