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把凌方平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在他耳边悄声问:“喂,我儿子怎么样?”
“……”照凌方平的真实想法,那鬼医生狂妄自大刚愎自用自以为是,除了做饭好吃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但在人老娘面前可不能造次,凌方平愣了一下,回答道:“挺……挺优秀的。我我……我是他病人,我们不是很熟。”
秦月笑道:“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是他小爱人。”
凌方平:“……”原来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跟父母说的?作为母亲的不是应该把人暴揍一顿,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命相胁逼着断了,然后找一大堆女的轮番上阵相亲吗?
秦月道:“小尧打小性格就傲,从来不带同学回家。他既然带你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凌方平:“……”
谭泽尧抱了一罐子酸梅汤过来,倒了两杯出来,先端一杯给秦月,另一杯自己先抿了口,然后递到凌方平面前:“张嘴。”
靠,又来这招。你喝过的要老子怎么喝?
谭泽尧不屈不挠地举着杯子,笑道:“老子的口水你又不是没吃过,至于吗?张嘴!”
“噗——咳咳咳。”秦月捂着嘴连连咳嗽,谭泽尧凑过去替母亲拍背。小尧十三四岁跟人在外面混,调戏小姑娘的话那是张口就来,没啥好吃惊的,只是这娃自恃高人一等,从小骂人不吐半个脏字,“老子”这种自称听上去实在……咳咳……
酸梅汤凌方平还是喝了好些,很没面子地跑了好几趟厕所。有一趟上厕所回来,凌方平听见秦月低声问:“没再发作吧?”
谭泽尧回答:“没。”
然后是秦月的声音:“这是我托人找来的药。万一犯了就吃一颗,别多吃。”尾音似乎是轻轻的叹息。
“嗯。我知道了。”
特种兵经过锻炼的神经天生敏感,这对话也只是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凌方平故意放重了脚步,屋里的对话就停了。
晚饭是自个儿包的饺子,白菜猪肉馅儿煮了一大锅。凌方平吃了好些,路上一直捧着肚子打饱嗝儿:“吃得太饱了。你看我肚子都大了。”
谭泽尧嘴角抽搐了片刻,没笑。
凌方平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来,谭泽尧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勾起一边唇角:“没想到你会包饺子。”
“废话!老子啥不会?”老妈的人生信条是,饭可以她一个人做,爷们儿不必下厨房,但饺子一定要一家人一起包,团团圆圆的才好。凌方平想起被老妈.逼着包饺子的惨痛经历,心中蓦地一酸。
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去看看。
谭泽尧一面重新发动车子,一面笑道:“是是是,您厨艺好得很。只是我们家那塑料底儿的锅一捅就漏,该换个金刚石的了。”
凌方平再次摸了摸鼻子。
这一天折腾下来,实在有些倦了,回到家扑到床上眼睛就睁不开了。凌方平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温热地毛巾在脸和手上擦过,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第二天早晨醒来,凌方平突然感觉右手向上高举着无法活动,坐起来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腕被一个精致的手铐铐在床头上。上面一圈镂空的梅花纹,繁复精雅,手镯一样,钢圈内侧还细心地贴了一层黑色绒布,真他妈的舒适又漂亮。
操,这是他妈的啥意思?
凌方平无语地欣赏了很久,谭泽尧端了碗热粥推门进来:“醒了?来喝粥。”
凌方平瞅了瞅谭泽尧,瞅了瞅手铐,然后翻了翻白眼,意思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喝?
谭泽尧舀了一勺热粥,放在唇边吹了吹,送到凌方平嘴边:“张嘴!”
凌方平:“……”好吧,貌似有个人喂也不错。粥熬得很稠很烂,绵软香甜,一碗下肚,谭泽尧拿手背替他擦了擦嘴,凌方平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抖了抖右手,开始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谭泽尧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怕你逃跑啊。”
“……”还真是坦白。
谭泽尧看凌方平无语的样子,似乎更加愉快:“没事玩玩□也不错。这东西做得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我还买了些其他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凌方平嘴角抽搐:“……免了。”
谭泽尧从床头拿过一个黑袋子,朝他晃了晃,然后一样一样地掏出来,摆在床边。各式各样的“枪模型”,线条坚硬中含着柔和,在早晨的阳光下说不出地新鲜漂亮。
凌方平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我靠,你他妈恶心不恶心?!”
谭泽尧满意地看着绯色如云霞,慢慢地在小孩儿的脸上晕开。那清明如画的眉眼,也胧上了蒙蒙的水意。虽然知道那是气得,但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谭泽尧继续逗小孩儿:“别扭啥,我知道你喜欢。看你昨天那爱不释手的样儿,就知道买回来你一定惊喜。”
凌方平突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他:“谭泽尧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平常再怎么折腾我圈养我强.奸.我,我都不跟你计较,你可别当我是真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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