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进兜里掏出手机,按下1,拇指在1还是2上犹豫了一下,绿油油的屏幕闪烁了两下,出现一行字:“低电量自动关机!”靠,这破手机,我上辈子欠了你丫的么?
上回键卡了以后,谭泽尧建议换个手机,结果被凌方平强烈鄙视生活腐败奢靡浪费。于是谭泽尧很无语地看着那个节俭的家伙把手机拆成了一堆零碎,然后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我不会装了,怎么办?”最后还是谭泽尧把那一对零碎撮了撮装进塑料袋里,去手机维修处找人装好了能用了,才算是罢了。
既然手机不能用,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凌方平扯开喉咙大喊了一声:“救命啊!有人被拍广告牌底下了!”一声没喊完就听上面的布刺啦刺啦几声,一只手把他拎了出来,然后莫名其妙地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凌方平在人衣服上蹭了蹭鼻血然后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好熟……”
一个声音闷闷地从他头顶上传来:“凌方平你能不能不再怎么呆这么傻这么二这么让老子操心操到心都快吓停了。”那声音虽然凶,尾音却有点儿抖。声音也很耳熟,听起来很像谭泽尧……
凌方平刚想问你跟踪老子干嘛,脸就被抬起来,然后嘴被堵住了,然后牙齿被顶开,然后一个温热的东西顶进嘴里狂暴地扫荡,然后凌方平身子软得站不住,直接出溜到地上去了。
凌方平说:“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没抱紧。”
谭泽尧无语了一瞬,把人拉起来:“上车!”昨晚上谭泽尧在秃头那里把凌方平的住址也挖出来了,挖出来之后就不淡定了,半夜睡不着开车到凌方平住的小破楼底下抽烟,大清早跟着人上超市溜达了一圈儿鬼鬼祟祟差点被工作人员当小偷揪保卫处去,急急忙忙发动车子追上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几乎吓得心脏骤停。他究竟是图的什么!
凌方平被谭泽尧扯得一个踉跄:“等等!”余光瞥到愣愣杵在旁边的俩人,心道原来被拍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刚刚差点追不上的人,现在就柱子似的杵旁边,脸色非常奇特颊边可疑地泛红。
那俩人刚刚莫名其妙被人追了两条街,马上要甩掉尾巴了身后咣当一声大响,再回头发现人没了。于是很无奈地折回来救人,无语地看着一辆车四轮腾空地冲过来刺啦一声停在旁边,冲下来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疯狂地扯着广告布,然后……他们很无奈地被强.奸视觉,问题是偏偏还很觉得这画面很美好,看得很有感觉欲罢不能!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其中一个扯扯另外一个的袖子:“……走吧!”另一个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两人立刻转身健步如飞。
凌方平还没庆幸完:“站住!”
快走变小跑,小跑慢慢加速。
凌方平:“景光辉刘延你俩兔崽子给老子站住!”当时在街边一眼看到这俩熟悉的身影,凌方平鼻子就是一酸。那是他的队员他的战友,是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可他再也回不去,再也无法相认!这俩人在M市出现一定跟钱明有关,所以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俩人踉跄了一下站住了。凌方平气势十足地吼道:“向后转!齐步走!”俩人被刚才那一句话震愣了,不由自主地向后转,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刘延道:“你是谁?”
然后景光辉和刘延再次无语地看着刚才气势十足的家伙被人拦腰抱起来塞进了车里,依然气势十足地喊:“想知道老子是谁,赶紧滚过来!”
谭泽尧飞速上车,启动,瞄了眼后视镜立刻吓了一跳。后座上无声无息多了俩人,坐得整整齐齐眼观鼻鼻观心。
谭泽尧:“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凌方平:“他们要上不来老子早一脚一个踹南极去了!”
谭泽尧:“……”范儿挺足的,莫非还是个小官官?
景光辉、刘延对视一眼,这口气……怎么恁像凌队?
凌方平问:“去哪儿?”
谭泽尧咬牙:“医院。”
凌方平解开安全带把门一开,谭泽尧吓得立刻踩刹车,于是凌方平额头在挡风玻璃上又磕了一家伙疼得龇牙咧嘴,谭泽尧把车停路边:“这会儿知道疼了?”说着把人捞进怀里:“你他妈能不能让老子省省心,啊?老子早晚让你吓出心脏病来。”
凌方平刚想反驳,就听谭泽尧说:“乖乖跟老子去医院,否则我不介意给后面这两位仁兄上演免费现场版GV。”
凌方平:“……”
于是凌方平被绑架到医院检查了一通,除了额上磕了俩包手上擦破点儿皮儿外屁事没有,但谭泽尧坚持用以前的人脉给他开了间单人病房,住院!说是万一半夜脑溢血了好抢救。凌方平不敢反驳在一边默默腹诽,老子这身体才十七岁啊您见过十七岁的脑溢血吗?
谭泽尧从医院食堂打了午饭上来,凌方平瞅了瞅他身后,问:“那俩人呢?”
“被我轰走了。”
“……”凌方平无力地看了一眼谭泽尧:“姚晴……”
“没关系老子不在乎。”
“可是老子在乎!”
“老子才不在乎你在乎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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