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侯_来自远方【完结】(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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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孩童拍拍蹲坐在身边的大犬,随后抬起脚,狠狠碾住无赖的手指。无赖叫得越是凄惨,孩童脚下的力道就越重。

  “亏得我们来了,不然还不知晓,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拦绢姊的马车!”

  踩了几下觉得不解气,孩童拔出短匕,用力扎在无赖的大腿根。手腕翻转,刀身随之转动,无赖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

  瘫在地上的同伙也未能幸免,一侧身体不能动,想躲闪都做不到。名为阿早的孩童走上前,抄起地上的短刀,砍断一根树枝,尖锐的一端朝下,在男子惊恐的目光中,一下接着一下戳在男子身上,留下数个血洞。

  “绢姊打算如何处置他们?”阿早反手抹去溅在脸上的血点,身上的任其留下。反正外出时常会遇到小兽,马场里没人会在意。

  “天太热,狼不会在白日里出来。马场周围的豹子都被清理过,不如挖坑埋了。”

  听到孩童的话,无赖和同伙惊骇欲绝,开口想要求饶,结果叫了几声,压根没人理会他们。

  “这两人做多恶事,我要带他们回畜场,交给郎君处置。”

  “不杀了?”孩童皱眉。

  卫绢示意阿早上前,单手抚过他的发顶,温和道:“记得我同你们说过的话?”

  “记得。”

  “记得就好。”卫绢收回手,叮嘱道,“恶徒要杀,只是一刀太便宜他们。这两人不知道祸害多少女子,且有同人勾结掳掠人口之嫌,将他们带回去交给郎君,审明罪行,必将受到重刑。”

  死罪不过一刀了结,实在过于简单。在死之前,将他们送去做城旦,每日挨鞭子做苦力,让他们活着受罪,感到生不如死,才是更好的惩罚。

  “听绢姊的!”

  说话间,又有几名孩童走来,手中牵着寻回来的牝马和马驹。

  孩童们一起动手,将车上的藤筐和水囊卸下来,陆续绑上马背。两个恶徒则是捆住手脚,仰面放到车板上。

  卫绢戴上草笠,摆手示意孩童们回去,她五日后再来。阿早几个站在林边,目送大车行远,直至仅剩一个黑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卫绢回到畜场时,赵嘉已经带着葛布离开。见她带回两个生人,卫青和阿稚几个迅速围了上来。

  公孙敖随赵嘉前往军营,并不在畜场,卫绢让阿谷去找虎伯,自己跃下马车,一边和卫青阿稚说话,一边等着虎伯前来。

  几名少女抱着木盆走过,见到眼前的情形,好奇道:“阿绢,发生何事?”

  卫绢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事情说明。少女走上前,发现其中一人果然是之前来闹事的无赖,都是义愤填膺,有两个更是放下木盆,拔下头上的木钗就扎了下去。

  虎伯来时,刚好听到无赖的惨叫,上前问明情况,顿时面色一沉。找来一名青壮,让他快马加鞭赶往县城,向赵嘉禀报此事。

  “至于这两个,押去旧圈吊起来!”

  见过掳掠孩童的恶事,众人都对此等恶徒深恶痛绝。依照卫绢所言,被他们所害的女子不下十人,别说吊起来晒,扒皮都不多!

  军营中,赵嘉正带人挂起蚊帐,点燃艾草,驱赶屋内的蚊虫。

  在他返回畜场期间,已经有五名更卒抵达县城,在官寺录名之后,由一名少吏送来营中。

  五人是同乡,居住的里聚又彼此相邻,此番来应役,干脆结伴同行。其中两人服过更役,沿途都在提点三名同乡,告知他们在军营中要注意的事和不能触犯的忌讳。

  “七月应役最是难熬。”一名更卒说道,“天热,蚊虻甚多,夜里睡不好,做活操练都没力气。”

  “总好过四月。”另一名更卒道。

  “确实。”先前说话的更卒咧嘴笑道,“蚊虻噆肤不过一人之苦,若是误了春耕和夏种,家中父母妻儿都要受苦。”

  少吏去寻赵嘉,五人就蹲在校场边,用衣袖扇着热风,一边抹去流淌不停的热汗,一边闲话。

  “早来这些日,也能为家中省些粟菽。”

  两名服过役的更卒有经验,知晓来得早,营中也会管饭。他们不会白占便宜,会主动干活。无论是清理房舍还是平整校场,都是绝无二话。

  正说话时,就见少吏去而复返,身边还有一名穿着深衣的少年。如果不是后者腰带上挂的鞶囊,更卒们压根不会想到,他就是新任的沙陵县尉。

  不等赵嘉走到近前,两名服过役的更卒迅速起身,顺便踢了身边的同伴一脚,让他们也快点起来。

  “见过县尉!”五人抱拳行礼,声音参差不齐。

  赵嘉点点头,展开木牍,核对过五人出身籍贯及身形相貌特征,确认无误,即送少吏离开。随后唤来一名小吏,命其带五人下去安顿。

  小吏领命,将五人带进已经熏过艾草的营房,随后告知他们,半个时辰后到营地西侧的砖屋前领膳食。

  “一日两膳,有肉汤,蒸饼粟饭管饱。不许饮生水,违者罚!”小吏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靠墙摆放的条桌,桌上并排摆着六只陶罐,还有七八个木盒。

  “陶罐饮水使用,盒中为药膏,受伤及蚊虻叮咬均可治。”

  小吏说话间,有伙夫送来两罐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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